透明的门正在慢慢合上,对方准备撤身回去,仿佛他进来这一趟只是做个例行检查,没有别的意图。
闻亦翟然两人实在瞧不明白这种走向后续的发展轨迹,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而当那道透明的门彻底合拢,中间未出现任何他们以为可能会发生的意外,结果太令人猝不及防,翟然闻亦必须承认这个发展把他们唬住了。
所以,他们前面十分担心的危机就这样解除了?好像他们的严阵以待都在瞎闹呢,一切过于玩笑了点。
然而正当闻亦翟然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结束时,原住民则终于与他们有了些许默契,姗姗来迟的打起了配合,突然格外凶猛的给他们杀了个回马枪。
冰晶一样透明的门被暴力破开,裹挟着无敌之势,直接席卷了整个房间。
翟然闻亦两人幸好在最后一刻都没有松懈,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们才得以在第一时间就立马攥紧了自己身上披着的隐身斗篷,没让自己暴露出来。
几个鼓包上的白布被恐怖的气浪攻势掀起,露出底下更多血肉模糊的红猴子,冲天的血腥味更是弥漫了整个房间,尤其刺鼻的味道令躲在角落的闻亦翟然两人都无意识的皱紧了眉。
一波攻势落下,一层层叠着的红猴子身体里流淌而出的血水开始汇聚,自它们周围不断向外蔓延,甚至逐渐逼近闻亦翟然两人站着的位置。
同时造成了这种糟糕局面的原住民也再次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且一步步走向那些血肉模糊的红猴子。
果不其然,原住民前面就是在演他们,糊弄他们玩呢。
幸亏他们没有在原住民假意离开时就直接松懈下来,始终提着颗心,担心对方憋着什么坏,否则原住民搞这一手,他们真可能一不小心栽进去。
不说别的,但凡他们在对方的攻势砸向整个房间时,反应速度慢上半拍,现在的情况恐怕就不好说了,多半没能及时护住他们身上的隐身斗篷,导致暴露在原住民面前。
这会儿原住民的暴力破门而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让闻亦翟然两人莫名松了口气。
与其因为无法预料原住民后面的行动,一直在心里横着根刺,以致他们做什么都得再多考虑两分,并且还可能提心吊胆的,不如干脆痛快的给他们来上一刀。
眼前这一幕,他们便接受良好,至少两人确定一切还在他们能够应付的范围内,尤其他们身上的隐身斗篷都没被先前原住民弄出来的气浪搞掉,面临的危机就又少了些凶险。
随着原住民离白布掀翻后露出来的红猴子越来越近,两人同时也窥到了离开此地的契机,趁着原住民这会儿注意力被红猴子吸引,暂时顾不上继续检查房间的各处角落,两人目光交触,意会到彼此眼底传达出来的东西,于是他们不再做犹豫,立马轻手轻脚的沿着白色墙边向门口悄悄摸去。
原住民正站定在叠一起的红猴子前,处于隐身状态下的翟然闻亦两人则鬼鬼祟祟的从他身后经过。
翟然闻亦两人显然是不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还闹点么蛾子出来的,他们表现得格外果决,属于当机立断就做了决定。
事实证明他们的时机抓得很准,原住民尽管隐隐注意到了不对,但他目光主要还是放在那些红猴子身上,只是在他感到奇怪时,视线下意识的又朝四周扫视了一圈,然而因为没瞧出哪里有问题,便没有细究下去。
诚如闻亦所料,原住民的确在第一次开门探了大半个身子进来观察这个房间时,就嗅到了空气中那丝淡淡的血腥气,从而察觉出了些不对劲,以致引发他后面的一系列试探。
但当初原住民没在房间里看到什么不该有的画面,令他疑惑血腥味怎么出现的同时,由于异空间的存在特殊,这个地方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他又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这可能只是不小心导致的一处纰漏,让血腥味从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中露了一丝出来,实际并不值得他太过大惊小怪。
秉持着更为严谨的态度,哪怕原住民认为没有太大问题,这里面没有羼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另一种稳妥的做法。
当然,原住民这样做,在其他方面肯定也会带来不小的麻烦,例如眼前这称得上狼藉的房间,他后面需要重新收拾一番,不可能任由他的「同类」一直这般受委屈下去。
唯一可惜的是原住民在这事上面并未试探出来一个对他有用的结果,倒是白白浪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