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一事,如今这上京,除了他还能是谁所为?
但真以为朕不敢杀吗?!来人!」
「陛下!陛下!」裴严扑在周洄腿上,抱住他一条腿语重心长的劝道:「不可啊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周洄一甩不动,二甩不动,却也终是没有再吩咐下去些什么。
裴严带着哭音继续道:「陛下为天子,自是谁人都杀得,可这污名,老奴不愿陛下背上千古啊!
陛下,来日方长,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皆无定论。」
周洄冷静了些,他托着裴严的手肘将人扶起,咬牙切齿道:「你说的对,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定!」
他近日确实被事压得透不过气,连脑子都跟着糊涂了。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后路了……
……
翌日。
朝京节。
依旧大雪。
栖梧宫中人,还是没能出去。
苏央着急的很,殷问酒与蓝空桑淡然的很。
她们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殷问酒抱着暖炉看雪,手心捂着那枚铃铛也跟着有了暖意。
蓝空桑抱臂,呆滞不动的看雪。
良久,她突然开腔道:「浪迹天涯。」
苏央正急着但又不敢说话,闻言忙接话道:「蓝姐姐,这话当真是放馊了你才捡起来接,现下不提往后,咱们先出了这皇宫才是啊!」
蓝空桑不理她,转头垂眸看殷问酒:「这事了后,我选浪迹天涯。」
殷问酒笑:「同卷柏一起?」
蓝空桑点头:「嗯。」
殷问酒还是那句话:「好,随你。」
蓝空桑道:「今日,生死局?」
殷问酒瞬间懂了她的意思,笑道:「遗憾,卷柏没能看到你忧心他的这一刻。」
过去六年,在蓝空桑的眼里,一直都只有殷问酒一人的安危值得她心系。
她方才呆滞的功夫里,怕是这才想明白了一些情啊爱的事。
苏央插话道:「那可以带上我吗?有蓝姐姐与卷柏哥一同,我不得横着走啊!」
蓝空桑不理,又问了一遍:「生死局?」
殷问酒摇头:「不是,不会有直接动刀动剑的生死局。」
苏央:「带着我嘛。」
蓝空桑这才道:「不带。」
苏央:「为何啊?我不打扰你们,有你们在,姐姐也无需记挂我的安危啊。」
蓝空桑:「你是她的记挂,关我什么事?」
苏央:「……姐姐~」
殷问酒:「姐什么姐,有点眼力劲没有?你要浪,我给你找旁人护着。」
……
与栖梧宫的宁静斗嘴相比。
上京的热闹,何止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