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崔日又是一声轻叹,掐指算吉时吉日。
「六日,该是行的。」
周洄重复道:「六日?也就是,朝京节后?」
梁崔日道:「是,可太子殿下……」
周洄道:「无碍,闭紧你的嘴,我静待你六日之后有解。」
梁崔日点头,事已至此,他哪里还能挣扎半分。
于是道:「那太子殿下的尸体,臣要来此处得见吗?要解,还是需从殿下与陛下身上着手。」
周洄:「嗯,就来此处见。」
……
献王府。
楼知也与卷柏压着周献的手脚,他疼的厉害,挣扎的力气实在是大。
卷柏焦急的很,「无人留信说会这般疼啊,难道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楼知也摇头,「不应该,若是意料之外,他此刻要么被问酒拦下一魂而昏迷,要么被借成功而死。
现下,两种可能都不是啊。」
周献牙快咬碎了,闷哼之声还是自紧闭的唇鼻间溢出。
他青筋暴起,面色忍得通红。
单是看着,楼知也与卷柏都觉得疼。
「咳咳——」
周献喉间一口腥甜,被自己呕出的血呛住,连声咳嗽起来。
直咳到双眼猩红,才止住。
他手脚的挣扎劲也同时收住,缓了好几口气,接过卷柏递来的水漱口后,再次往地上一倒。
虚脱的哑声道:「终于丶结束了。」
……
吉时已过。
殷问酒忽地睁眼。
吉时已过,周献度过危机,接下来便该是她的行动了。
卫家满门,说到底这罪孽还是得背在周洄身上。
单是冤死,或许还不至于人神共愤下到天雷滚滚。
偏偏周洄这人,不仅要泼卫府一身脏水,更要天下百姓世世代代都将卫家定为罪臣!
博他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之声。
殷问酒背上的刀口还在隐隐发痒又做痛,她却将其忘得干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淡笑来。
「卫家问酒,前来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