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患:「是,卫家留人只有稚儿或身残无法再出兵之人。虽四下战事的由头都挑不出毛病来,但……不该如此。」
护国将军府,何等荣耀,满门忠烈不该不留一位主心之力在上京。
苏越听罢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道:「那你注意安全,若是死了,也放心苏鸢的去吧,我会护她。」
卫无患:「……」
话是这么个话,怎么听她说出来却是这般的……难听,又安心。
……
崔林之听完,有些不解的罗列道:「也就是卫家的劫,还在?那师傅要瞒下的理由会是什么?
他还是要借命卫家吗?
可崔日的八字呢?他又为何要控?难不成真的只为我长命两百岁?
可还有问酒呢?问酒又为何与他一道失踪半年多?」
苏越听得头疼。
她掐指算崔崔,算完还是心有不安,连卫家的劫都能做变,又何况是崔日的呢。
「问酒不是阴生子,这是肯定的对吗?」
苏越突然开口问。
崔林之被问的一愣,「人不是师姐你先教的吗?若是阴生子,不至于从头要学吧?」
苏越的心飘着,她似乎要再一次失了殷问酒的约。
那瘦小的背影当初明明都走出去好远,却还是因为她回了头。
她与她拉了勾,她还等着她来接呢……
苏越喃喃道:「是啊,我教了五年,她肯定不是。她不是阴生子,却又有这般惊人的天赋,更开了能识怨鬼的天眼,为何呢?」
苏越总说她绝非凡辈。
到底是怎样的人家,能生出这样的殷问酒来?
崔林之道:「这个不好讲的吧,就比如你我,论身世也该算寻常人家吧?」
苏越从未提过家人,崔林之只是心想,她的身世必然也不算离奇才是。
苏越听罢白他一眼,「你我可开了天眼,你今年贵庚?这把年纪被问酒困入阵而不得解,这不是你说的吗?」
崔林之不犟嘴,好脾气问道:「那师姐,你以为问酒该是如何的不一般?公主?」
这样的探讨亦经过不下十次,期间苏越回过云梦泽寻人,也回过殷大娘那处。
均是无果。
……
暗室之中。
殷问酒早已瘦得皮包骨头,腿脚无力,连吃饭喝水都颇为费力。
她身上的伤疤好了又新增,况佑年大概给她用着最好的药,伤口恢复的快,那画皮女子还会给她涂抹祛疤膏药。
这一日,殷问酒的神识被况佑年行术拉得涣散。
她在昏迷的前一眼,还看到了况佑年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
再次醒来。
是被冲鼻的血腥味呛得干呕而醒,等她稍缓过劲时,才发现手脚上的锁链都已被取下。
昏暗的地上血流下了台阶。
殷问酒回过神来,满目惊恐的抬手看着自己一双染满鲜血的红掌。
她又深又重的喘息着,嘴边喃喃道:「假的,都是假的。」
暗室的门就这么敞开着,她撑地起身,又因无力,踉跄几步后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摔,倒是摔出了几分力气般,她又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