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捂腿呼痛,骂声连连:「见鬼的黑猫!」
等他们回过神来,再去找苏漫漫,却连人影都不见了。若不是太离奇,就要怀疑她化成猫了。
当晚,消息传回松岛在上海的情报点:*「那可疑女子的在香港再度消失,只留下一只黑猫,抓伤了我方人员。」
松岛接电文后心头一沉:「果然是她……果然,她变成了黑猫?」
他至今依然记得,自家祖传古籍中记述:「黑猫乃暗之极,力凌白猫;其所到之地或可逆改阴阳运势。
若遇黑猫变异者,非彻查其内心与意志,不可轻易诱导之……」
灯火黯淡中,悄然跑遍了整个维多利亚港的苏漫漫,终于回到了栖息之地。恢复人形的她,抚摸着自己的后颈,手指之间,依然留存着某种奇特的热意。似有只无形猫尾在暗处绕动。
刚才的一幕提醒着她:属于黑猫的道路,才刚开始……
第217章番外:战后香港
1946年仲夏香港
雨后的香港海面泛着淡金馀晖,维多利亚港在暮色里宛如一只卧伏的巨兽,吞吐着新与旧的交融气息。
刚刚结束的二战,落下残破又荒凉的帷幕;可这座殖民地城市却正迎来某种复苏的生机。
空气里有潮湿的海风与暗暗飘来的茶香,看似平静下,却藏着往事的回响。
在这变幻莫测的时空缝隙之中,苏漫漫与魏若来默默携手穿行,仿佛从另一个时代跨越至此——这是属于他们的另一场「穿越」。
当日军宣布投降,风雨飘摇的五年战乱止息后,他们怀着伤痛与希冀,从上海到香港,一路乘船南下。
下船那天,夕照洒在港湾,带着魔幻般的迷离色彩,让他们体会到了命运的又一次变迁。
码头人声嘈杂,贸易在战后激增,来自内地的难民丶商人丶探险者纷至沓来。苏漫漫扶着藤箱,脚踩港口湿滑的木板,满眼都是陌生又新奇的光景。
头顶一只盘旋的海鸥突然发出一声空灵的啼鸣,让她心头一颤,仿佛记忆一瞬闪回:昔日淞沪会战的硝烟,暗杀与爆破的风尘,以及那只黑豹灵力在她血液里翻涌。
「这里——该是我们新的开始。」魏若来温柔伸手接过她行李,侧头对她微笑:「至少再也听不到轰鸣炮火了。」
苏漫漫抿唇点头:「是啊,多少战友埋骨他乡……我们竟还能站在此地,看海听风。」
她目光闪过一缕黯淡,但忽而又似捕捉到异样的光:在薄雾中,港湾重叠成两层影像,一层是真实的船只与货箱,一层却像模糊镜子里折射,隐约可见浸泡在血海的旧影,仿佛过去与当下重叠在同一空间。
她心里一阵恍惚:「我还没真正离开那修罗场吗?」
她定神眨眨眼,幻象消失。也许这只是她魔幻般的感知——自从她体内那「黑豹因子」唤醒,她时常可见些不合逻辑的重影:过去与现在交叠,如时空裂缝般让人惊心。
魏若来察觉她身躯轻颤,将手轻搭她肩。她会意,微笑掩饰心中惊悸:「没事……只是有点感慨。」
香港的街头喧嚣扑面而来。电车叮当穿行,招牌霓虹灯交错,英语丶粤语丶各地方言混杂在巷口。中环的洋楼与简陋棚屋挤在一起,生活气息浓烈却也杂乱。
苏漫漫*与魏若来先租住于上环一栋简朴的唐楼,楼下是售卖广式点心与杂货的小铺,老板娘常用粤语与带口音的国语热情招呼:「阿姐要吃叉烧包吗?」
夜里,她偶尔会梦见昔日上海的残破楼房与猫眼般的月亮,醒来对着窗外看香港山海交叠的夜景,就仿佛穿越了时空:
一脚仍踩在战火年代,一脚踏向未知的和平时期。她心里莫名惶惑:「和平真来了吗?还是我们只是短暂歇息?」
有一夜,苏漫漫独自走在尖沙咀海边,夜幕深沉,灯影倒映水中似碎银。忽然,她在暗巷瞥见一道黑影仿佛豹子般一闪而逝。
她心中一惊,追过去却只见空荡小巷,石墙上残留一团漆黑爪痕。她手指轻触那爪痕,霎时一种熟悉的悸动涌现:
那是她幻形的印记吗?可明明她没变身,也没经历任何战斗。
她微微错愕,瞬间又像魂穿回到战场,在脑海里看见曾经于北港仓库火光中与狮面人拼死搏击的场景。
一股血腥味丶爆炸烟尘跟这幽深巷弄融合起来,让她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街角传来两个巡警交谈,她才陡然回神,猛吸口气:「原来只是一场幻象……」可墙面爪痕却真真实实存在。
那个瞬间,她仿佛置身魔幻现实的边缘,被过去与现在编织成迷宫。
1946年夏,魏若来正式加入一个香港商行做英文文书工作,并暗中为内地解放区搜集物资捐助。
苏漫漫则在一家报馆当编辑小助理,利用她的文笔与多语言能力翻译来自外电新闻,也将些许战后情况透过小纸条传到沪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