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么?”
“杀母之仇,不容退缩。”
明菁握着那把剑,剑柄上还有交错的羽毛,这是倦元嘉的羽扇所造。
唯爱禽鸟羽毛的修士熔掉了自己的法器,给剑修道侣铸了一把新剑。
还嬉笑着问我跳下去你会永远记得我么?
明菁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给了她错觉,需要死来深刻记忆。
明明已经够霸道了。
倦元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处不在,好得像是,她们也应该有如同丁衔笛与游扶泠一般的宿世情缘。
“你今日必须同我回上界受罚。”
这道声音威严无比,伴随着电闪雷鸣,听得丁衔笛想笑。
最久远的记忆里漫漫修仙路,孤独的百年和千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修炼,只知道大家都这么做。
升阶就好了。
飞升就好了。
好了之后呢?
无人知晓。
飞升的人不会告诉她,就像人死了就死了。
好不容易飞升了,又是如出一辙的一关一关。
从看大门的变成看文书的,凡人的生死起笔勾勒,也很快无聊乏味。
再升,继续往上,住到天河。
倘若上界是一家公司,她已经做到头了。
老板是世袭的,天尊生来就是天尊,掌管无数飞升之人。
位面无数,祂们掌控凡人,管理修真者。
除了丁衔笛,还有无数小神仙受不了日复一日的长生,选择离开,却又重头开始,无法逃离。
那应该怎么样呢?
逃走,无处可逃。
不如下去,不如拨乱秩序,不如亲身体验,任由万事万物发展。
感情始于好奇,成型于一次一次地赎罪。
原来感情也可以从草长莺飞到万紫千红。
做神没什么好的,不如做人。
一滴入海,江河万里,红尘酸甜苦辣总白茫茫一片好。
“我说了,不回去。”
飞升之人无法革职,入凡尘的惩戒对不少小神来说很危险。
大逆不道后洗去记忆,又回到该去的位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隐天司费尽万年拼成的祝由鼎出现。
和余不焕一样被丢出来的巴蛇呕出收集的灵光,无根水沸腾。
拂雨斗转箓与酝酿许久的雷云结合,劈下闪电,点起了这口本就是丁衔笛铸造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