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衔笛噢了一声,游扶泠又说,“隔壁便是翟家大小姐与继母日日夜夜……”
身边的人倚着窗框看着她静默不语。
当年梧州还未成为公玉家的州部,也没有那棵高耸入云的梧桐。
商队往来,难得健康的游扶t泠与难得病弱的丁衔笛度过了一段还算美好的时光。
“日日夜夜什么?”丁衔笛笑问。
“你说呢?”
游扶泠睨了她一眼,从前冷然的眼型都被冷如凤改了,依然流露出几分熟悉的孤高。
“我说啊……”
丁衔笛打开从梅池那顺的软糖,剥开递给游扶泠,“那会我哪有力气日日夜夜。”
“真怀念勇猛的继母大人。”
她歪曲事实,游扶泠哼了一声,“别装可怜。”
她们靠在一起,窗外的明月似乎都是为她们量身打造的。
梅池玩了好半天首座的泥壳,偏头看那边的二师姐,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大家都不好看。”
余不焕:“你最不好看。”
梅池举起这只丑泥狗作势要砸,“你不爱幼!”
首座嗷嗷呜呜骂门徒不尊老,练何夕看了眼机械师修好司寇荞,问她怎会伤成这般。
鲟师给司寇荞换了一根喉管。
练翅阁改造就是缝缝补补,人体组织从百分百逐次递减,改着改着就剩一口气了。
“好歹是第一修真世家。”
司寇荞面容与从前也不同,再改后与当初的画像对比,有半分相似都不错了。
音修的琵琶碎裂,入了天都也算改行。
公玉家的守卫并未认出她,追杀途中与岗哨呼应,无法确认姓名。
“丁衔笛怎么说?”
练何夕坐在一旁,那边的两人还在说笑,像是丁衔笛在哄人。
练何夕还是祖今夕的时候就对这个乞儿出身的穷酸剑修佩服万分,像是天生拥有玲珑心,很难有人真正厌恶她。
连从前是敌对关系的司寇荞如今也彻底成了她们的人。
“她要等到游神大典进行计划。”
须臾镜在此地失效,鲟师手上的矿气符箓源源不断吸收着地下矿脉吸纳的讯息,眼前弹出来自阁主的讯息。
鲟师意外地看向丁衔笛的方向。
对方双手背在伸手,捻着一张矿气符箓,上面矿气流窜,缓缓注入她的心声。
果然是阁主啊。
鲟师拍了拍司寇荞的肩,“小荞,你的灵力也封上了,做几日普通人吧。”
“当年若不是家中出事,我们本就是凡人。”
翟府的管家打发了巡逻的守卫,荒草丛生的小院亮着灯火,偶尔传来细微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