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孟南雪双眼崇拜地看着他,眼睛都有小星星了。
“来拉钩。”江林伸出一小截小拇指。
两只手勾在一起,许下诺言
名流酒宴,环境雅静。
众人端着高脚杯,互相之间推杯换盏,笑容得体,其中被半簇拥着的男人,样貌俊朗,凤眼深邃,五官极为凌厉夺目,但是最为突出的还是他脸上浅浅的疤痕。
“傅哥,李家和崔家好像闹掰了。”有人喝了一口威士忌,低声在傅清池耳边说道。
“不光闹掰了,据说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呢。”旁边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接着说道。
傅清池气质沉稳,面对李炎诞的凶狠之色褪去,眼眸漆黑,浑身气质疏冷又沉默,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知道造成两人矛盾的男人的名字叫做孟南星,只是现在放寒假,他暂时没有时间去好好“拜访”这位传奇中的少年。
虽然崔家和李家瞒得紧,但也知道两家之间生了嫌隙,现在正处于结冰期,商人利益为上,若是只是一些丑闻,其实并不足以让两家彻底闹掰。
这么多年,利益纠葛太深了
相比现在金海市的大雪纷飞寒冬凌冽,云象市内四季如春,安南县的乡下,更是花团锦簇,风景如画,春光正好。
傅清池接到上面的通知,让他来安南县处理一些修高速公路的‘闹民’事件。
涉及拆迁,总是容易出一些幺蛾子,拆迁款的多少,某些民众的不配合,都是难题。
据说这次差点闹出人命,政府让傅清池来安抚民众,洽谈拆迁事宜。
但一行人刚下车,便感觉紫外线炙烤,眼前随着大货车驶过,扬起了阵阵黄沙,泥土灰尘肆意,同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好几条黄狗,朝着他们嗷嗷犬吠。
一时间,傅清池拧着眉轻轻捂住了口鼻,他被团团围在中间,身边的保镖准备用石头驱赶着龇牙咧嘴的黄狗。
“大黄!小黄!”少年清朗的声音从水泥阶梯上传来。
傅清池逆着光,朝着他看去,看见一位穿着简单卫衣的少年,他原本蹲在高处看着他们,现在却站起来往下走来,嘴上呼唤了两声,那几条黄狗的尾巴摇晃得像是旋转的风扇,围着他的脚边打转,丝毫不似刚刚犬吠凶狠的模样。
直到少年走近,傅清池才看清楚的模样,在这全部都是黄扑扑,灰沉沉的四处透着贫困的乡村,他长得极为清俊,眉目也如同山间灿烂的鲜花,璀璨夺目,处事落落大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山沟沟里出了一个金凤凰的感觉。
“哎呀,孟伢子,快把你们家狗赶走,如果咬伤了人,你们家赔得起吗?”中年村长连忙叫住江林,表情极为惊恐。
“好嘞,村长各位领导去我们家喝口茶吗?”江林笑眯眯说道,看向傅清池时,眉梢几不可察微微一挑,笑容越发真切了两分。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傅清池并不知道这位少年就是他想要‘拜访’的孟南星,在这偏僻的村里,看见格格不入的惊艳少年,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淡淡的印象。
而江林之所以对他表示惊讶,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衰败的气运。
每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只有一个,主神切片的强势干预,必将导致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气运逐渐走向衰败。
同时,江林也猜到了傅清池的身份。
“傅少,其实可以去他们家坐坐,了解一下情况,受伤的那个老人和他外公是亲兄弟”村长低声说道。
傅清池点了点头,视线扫过江林明媚的笑脸,他直白打量的视线让他觉得少年在透过它看别的什么东西。
江林外公家在这里也算村里的小富,修了砖房,外公和外婆正在乘凉看电视。
“星星去泡一壶茶来。”外婆见状连忙嘱咐道,然后搬来凳子给他们坐。
江林先将几只狗锁好链子,这才动身去厨房泡茶,烧开水然后抓了一把茶放进去,煮开了之后,端出去。
此刻十来个男人正坐在他们家长形茶几前,江林给每位领导前面倒好茶,白玉似的手指拎着茶壶,腕骨瘦削,手背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见,在如此强烈的紫外线,没有半分黑黄,白得仿佛一块雪糕。
傅清池看着他骨节分明地手持着茶壶,深色的茶水倒下,他听见少年轻声在他耳畔道:“请喝茶。”
那劣质的茶水,就算闻味就能察觉到难以入口,但傅清池沉默地端起茶轻嗅了几下,又沾湿了薄唇,众人见他这般,也不敢拿乔,纷纷赞叹起好茶。
江林倒好茶,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听着他们交谈。
“我的那个老哥哥,唉,也很惨啊,早年死了老婆,儿子后来得病也死了,现在就是孤寡一个人,性子又犟。现在就只剩下那个老房子了,人老了讲究个落叶归根,他一辈子都待在这里,给再多钱也不愿意走”
江林了解这个情况,他外公家这个房子不用拆迁,但是他外伯公那个房子恰好在路口,高速要从他那边过,规划好了。可是外伯公不肯搬家,耗了一个多月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坚守阵地,其他人有子女后代,早就拿钱走人了。
然后那天他和来洽谈的人动了手,不小心摔下了旁边的小溪,差点没断了气,头也被撞破了,身上多处骨折。
那天正好有人录了像,将视频传到了网上,网传拆迁逼死孤苦老人云云的,网友义愤填膺,引起众怒,才将事情闹大了。
他外伯公是个硬骨头,现在在医院住着,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神气得不行,觉得自己是守卫家园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