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一样。」
「因为现在的我,不想你被旁人误解。」闻溪抿唇道:「而以前我也不是不生气,我也在心里骂你蠢,只是我没说出口罢了。」
闻言,魏循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夜色下,她的双眸诚挚,他们身处江南,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彼此大脑,也是这条长街,他们一起走过一夜又一夜。
而某一夜,闻溪说:「其实,你脾气好点的话蛮好看的,我也挺喜欢你的,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杀人了,那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他们有家人的,别让他们像我们一样,我的话幸运点儿,遇见你了,你也幸运,遇见了我,以后,我们会一直幸运的。」
「阿循,我们要做一个既幸运又善良的人啊。」
「……」
「小溪。」魏循伸手抱住闻溪,「我其实不介意那些话的,一点都不介意,我只在意你喜不喜欢我。」
「但我介意。」闻溪也抱住魏循,「你来江南是为什么?当真只是为了我们的那个家吗?可你什么也不说,不说便也罢了,还不懂得收敛……」
闻溪说着又顿住,忽然想起她去找魏循借暗卫的那一夜,魏循说,我们俩与全世界为敌。
「阿循,我倒是也不怕和你站在一起与全世界为敌。」闻溪道:「我只是不想听任何人说你不好,听着那些话,会让我觉得他们在欺负你,然后我就想……」
「想什么。」
「想杀了所有人。」闻溪扯唇:「你看吧,我真的不善良了,我已经不是幼时那个闻溪了。」
「可你永远都是我的闻溪。」魏循手臂收紧,唇瓣埋在她脖颈,「而我也只是你的魏循。」
第118章
江南
江南的夜又黑又静。
霍瑄带着人一一排查城中百姓,自从城中开始死人之后,百姓便没有再回过自己家中,听说,是太守的意思,城中的大夫也都被聚集在太守府中,为百姓配药,可事发不过一天,没有一个大夫能够幸免。
现在已经知道,并非瘟疫,那大夫为何还会死?既是太夫,又为何看不出百姓奇怪之处,一口咬定是瘟疫,江南县令和临安县令也中了毒,闻昭亲自去盘问了。
太守府。
闻昭才进去,便见到魏循和闻溪,忙上前道。
「两位县令言辞一致,半月前,身子忽然感觉不适,但没怎么在意,可不过一天,便浑身无力,无法起身,便叫了管家前去请大夫,这才发现,城中所有百姓都有如此症状,县令才惊觉不简单,前去找了太守,后来,城中所有大夫都极力救治百姓,不收任何银两,之后,身子也好了,可半月后便开始呕吐不止,成了如今局面。」
闻溪眸色微凉:「半月前,他们服下的解药,八成是毒药。」
说着,她扫了眼身后昏迷着的百姓,和屋内忙碌着的太医。
闻昭颔首,「城中太医为何如此做?受谁人指使?」
「阿姐。」闻溪道:「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今日在城外见到谢观清了。」
「谢观清?」闻昭瞪大眼,「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闻溪听闻昭这语气,「阿姐先前也有所怀疑?」
「我在京中的时候,时常有人跟踪我,因此,我抓了不少人,但从没问出什么来,夜里,又会有人给我送信,那字迹我识得的。」闻昭道:「而,刚才从临安回江南的路上,我见到一个人,但是没看清脸,可身影很像谢观清。」
「你今夜见到的人不一定是谢观清。」闻溪扯唇,「但谢观清是真的还活着,此次,他是冲我们来的,他想要镇国将军府归顺东夷,从而攻打南越,所以,阿姐,这几日,你不要一个人出城。」
闻昭面色微凝:「所以,江南临安两城与东夷有关?」
「嗯。」
「谢观清在汴京蛰伏十年,而这十年他背后定然养了不少势力,能在临安两城安插人,又下毒致全城百姓如此,东夷更是不可小觑。」
想想汴京城内,被皇浦司杀了的那些人,还有如今因东夷而造成的两城局面,闻昭眼睫止不住发颤,「这些年,不止谢观清在蛰伏,东夷也在,如今出手,便是有了把握,我得把这里的情况传信给阿爹和阿兄,让他们务必小心。」
「我已经让阿音传信给阿爹和阿兄了。」闻溪道:「阿爹阿兄此时应当还未到与东夷的交界处,阿音轻功很好的,很快便能追上去。」
闻昭心头松下一口气,「我先去帮霍瑄排查百姓。」
「好,阿姐小心些。」
「嗯。」
看着闻昭身影走远,闻溪转身进了屋内,为昏迷的百姓把脉,双眸一凝,「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