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轻轻揉了揉她发顶,「接着睡吧。」
「你喝酒了吗?」闻溪轻轻嗅了嗅,总觉有酒味。
「嗯。」
「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魏循摇头:「路过酒窖,顺手拿了一壶。」
「怎么也不喊我。」闻溪问:「你刚刚去哪了?」
「书房。」
闻溪轻轻颔首,躺平,望着红色的床帐,长叹道:「我好像有点睡不着了。」
「那起来吧,我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魏循坐起身来,去白日穿的那身衣袍上翻找,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个绣着福字的小荷包,他将荷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物,为闻溪戴在脖颈上。
「是福瑞菱花。」闻溪伸手摸了摸。
「嗯。」魏循笑道:「它跟着你的时间都比跟我还长,下次,可别再把我送你的东西当作是回报来送给我。」
「……」
魏循又在闻溪身边坐下,「你给我的那一日,我就在想,这东西,早晚有一天会以另一个身份回到你身上的,我厉害吧,真的猜到了,王妃。」
后两个字故意拉长,十分欠揍。
「你那是猜到的吗?」闻溪嘴角一抽,「你分明是蓄意为之,在背后算计我!」
「是啊。」魏循眉毛一扬,也不再遮掩,「很早的时候就算计好了,不然你以为我蠢啊,去帮谢观清顶什么罪。」
闻溪瞬间明白了,敢情魏循这是想让魏安生愧疚之心,然后他再开口,这样,他也不算是求魏安,而是一物换一物罢了。
「奥,对了,我还有一物没给你。」魏循又起身下去,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木匣子来递给闻溪。
「这又是什么。」闻溪一边问一边伸手接过。
木匣子被打开,竟是一个荷包。
「你送我的荷包一个柜子都快放不下了,怎么还送。」离大婚还有几天的时候,魏循就让人每天都给她送荷包,现在又送。
「你每天穿的衣裙都不一样,佩戴的荷包也不同,汴京的那些绣娘做的荷包哪有我弄的漂亮,我送你,你还不偷着乐。」
「……」
闻溪惊呆了:「你会绣荷包?」
「自然不会。」魏循道:「可我会画画啊,送你的哪个荷包不是我亲手所画,旁人没有的。」
「那倒是,你画画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
「那肯定了,你忘了,在江南,那一片的画师都恨我,因为我比他们都厉害。」魏循扬唇:「你知道在南越送荷包的寓意是什么吗?」
闻溪眼睫轻眨,以前她是不知道的,但在距离大婚还有一日时,闻昭告诉她了,可瞧着魏循眼底此刻的笑意,她猜出,她知道的和魏循知道的肯定不一样。
她忽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倒是想知道,魏循知道的是什么,能笑成这样,是以,闻溪摇头道:「不知道啊,阿循跟我说说,我就知道了。」
「……」
魏循耐心解释,「女子给男子送荷包是表达爱意,就是说我很喜欢你的意思,如果在婚前送给对方的话,就代表,我想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可荷包不都是女子送给男子吗?我还没听过男子给女子送荷包呢。」瞧着魏循一本正经的在那解释,闻溪努力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