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有点儿转机,贺西楼不想被人破坏。
电话是院长夫人的,院长过两天生日,不大办,就是亲近些的人吃个饭。
阮清月很得院长赏识,院长夫人也很喜欢她,既然亲自给她打电话,她不好拒绝。
连上周末,正好回去一周,也许顺便处理离婚证的事。
「回去?」贺西楼明显不太情愿。
相比起来,他更愿意被大西洋隔开那个人多眼杂的京城,好好和她待几天。
要不是为了独处,哪个铁打的愿意术后第一天就非要出院。
但阮清月定了两天后的航班,他当然是跟着回了。
她这一趟回来跟谁也没说,包括周云实。
去院长家吃饭也是打车过去,带了西班牙带回来的小礼物和专门买的智能监测手表。
院长心脏不是很好,看到她送的手表的开心一点都不掩饰。
院长夫人打趣:「比亲儿子送礼物都开心。」
袁艺海笑眯眯,「那可不,亲儿子连个影儿都没有,能比吗?」
阮清月被安排在院长旁边坐,席间他才说起来最近身体每况日下,「今年恐怕是最后一年在岗了。」
她有些猝不及防,那感觉就好像是另一种告别。
「您今年体检了吗?怎么说的。」
袁艺海笑,「你别多想,就是累了,本来还想等到你升正科,好歹有个照应。」
院长夫人插了一句:「家里都劝他今年就退,他不肯。」
袁艺海说:「你哥明年就出来了,所以我再撑一撑。」
阮清月不是个煽情的人,但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
她以为自己一路孑然一身了无依靠,殊不知世上真有不计较回报的善良,在她披荆斩棘的路上悄悄替她打磨刀刃。
她主动倒了酒,「我敬您,在西院要不是您照顾,我这个性子……」
干脆话不多说了,她干了一杯,顺便压下院长的杯子,「心脏不好,您就别喝了。」
袁艺海笑眯眯,「抿一口。」
这顿饭吃得确实就和家常饭一样,除了她,都是袁艺海的亲近学生,一来二去,阮清月喝得多了些。
袁艺海在快离桌去吹蜡烛的时候,和她小声说:「贺家那孩子不错,啥福气能娶上你。」
这话乍一听夸她,实则偏贺西楼。
阮清月抬头看院长,「您怎么认识他的。」
袁艺海笑,「麓明山峰会还是他让我带你去的,忘了?」
他说:「他没少往西院砸钱,院里的慈善基金丶器械丶科研他都沾,不就是冲着你。」
阮清月靠着椅子,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跳动,总觉得贺西楼很多事,她总是不知情。
她兜里的手机震过,阮清月没察觉。
吃完蛋糕,打完招呼准备走的时候,阮清月才看到贺西楼的来电。
站在楼下拨回去,听筒里是贺西楼好听的声线,「右转,抬头。」
车灯亮起,打在男人身上,灰金色的头发确实是比较好认。
难怪院长说不送她了,原来贺西楼在楼下等着接她。
「又喝多了?」贺西楼瞧着她懵懵懂懂的模样。
「什么叫又。」她说话没有结巴,只是身体有点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