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仞小心地把他安置在段雎快手快脚收拾好的一块大石头上。
“为什么这个毒对二哥不起作用?二哥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段雎抹了把额头上的水珠,问道。
屈仞没有回头,抬手轻柔地把白襄的湿发拨开。
“都过去了。”他轻声道。
也不知道是对段雎说的,还是对白襄说的。
段雎没懂:“啊?”
潮湿冰冷的山洞里,白襄神智有些恍惚,段雎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可画面还没涌上心头,来自身体深处的感觉就已经让他瑟缩了一下。
此时,恍惚之间,他看到有个人从山洞外走进来,明明外面在下着细雨,可这人身上非常干爽。
只是一看到这人,白襄就陡然直起了身,他瞳孔剧震,呼吸急促,表情不再平静。
那个人轻笑着对他说:“怎么这么狼狈,这种事情你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吧。”
白襄五指深深陷入掌心,死死盯着这个人。
那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堪称温柔地看着白襄,而和他形成对比的是白襄,白襄完全没有了白天的悠然,像一头应激的小兽。
“怎么不说话,忍不住了就开口,我自然会帮你。”那人用手里的折扇挑起白襄下巴,动作轻柔,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眼神温柔,带了些许温情。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履行呢,腺体这块□□可要给我留好,别随随便便让别的alpha碰了,知道吗?”
说着,那折扇沿着他的下巴划到脖子,拨开他的头发,往隐秘的深处去。
白襄脸色一变,各种过往涌上心头——
漆黑的小屋里,他浑身汗湿地被压倒在地板上,身后的alpha滚烫的呼吸就喷在腺体处。
他记得对方的声音是柔和的,和缓的,可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企图,像一条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蛇,实际上牙齿里的毒能置人于死地。
还非常年轻的白襄想起身,可后脑被死死压着,背部也承担了一个alpha的重量,那之后就是无比折磨人的一系列动作。
白襄狠狠一眨眼,脑子里的画面消失,可面前的人还在,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猛然跳起来,曲起手臂压着对面人的脖子,非常有技巧性地将对面的人扑倒在地,修长苍白的手指蕴含着完全不像一个omega的力量,死死捏住对面人的脖颈,手指几乎捏到了对面人的喉管。
就在这时,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发出一个让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白襄!冷静,是我!”
白襄瞳孔一颤,看清了眼前的人,居然不是那个人,而是屈仞。
屈仞两手搂着他的背,被他掐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却没有粗暴地扯开他,反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背部,帮他平复呼吸。
段雎半跪在旁边紧张道:“二哥,怎么了这是?认错人了吗,这是大哥啊,你喊的是谁?师父?是二哥你的师父?那为什么……”
白襄额角的水珠沿着脸颊滑落,漆黑的发丝衬得他脸色几乎是惨白的。
然而几个呼吸间,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一样,只是鸦羽般的睫毛在细细颤抖着,泄露着他的内心。
“没什么,你听错了。”白襄道,直起身想从屈仞身上起来。
可膝盖才刚刚离开地面还没完全直起,他就整个人软了回去,直接坐在了屈仞身上,手掌撑着屈仞的胸膛。
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段雎扶了扶白襄的手臂,担忧道:“二哥?”
白襄没有看他,目光直直落在身下的屈仞脸上。
他喃喃道:“他都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被他影响?”
“什么?”
白襄歪了歪头,高大沉默的alpha此时就躺在他身下,他能感觉到,不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这个一直护着他的alpha都会答应,于是他淡色的唇一勾,眼尾一扬,凭空多出了几丝媚意。
“屈仞,我要你帮我个忙。”
……
黎川离开了镜头内,他的那一段已经完成了,从助理手里接过毛巾后拒绝了化妆师的帮忙,自己一边印着脸上头上的水,一边走到导演的监视屏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