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令容将他抱出去了,解停修才缓缓回过神来,望着她们母子扬长而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的儿子,长得竟然一点都不像他
解停修这边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让解停云觉得挺奇怪的。
这回好了,他好心,奈何人家根本不在乎。
午膳时,温宴初也被他低落的情绪影响了,整个人跟着闷闷不乐的,她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饭,闷声道:“你会不会好心办错事了?人家别没怀疑陈令容,先怀疑上了你。”
解停云听后停下了筷子,歪头笑着问她:“担心我?”
温宴初闭嘴选择沉默。
真是的,解停云怎么这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见她不说话,解停云轻轻笑了一下。
“放心吧,顶多是这步棋走得有些多余了,但绝非走错了。”
她面露不解,解停云也便温声细语地与她解释:“解停修那人鬼精鬼精的,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呢,只是嘴上不说罢了,无非也就是没把他逼急了,现在先攒着,等到最后没准能憋个大的。”
温宴初:“”
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大哥。
也是开了眼了。
“算了,反正他们俩什么样对我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解停云闻言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想着能拉解停修一起下水对付陈令容的,没想到啊,这兄弟终究比不过枕边人。”
温宴初听后睨了他一眼:“怎么,你心里兄弟就能比得过我?”
解停云顿时笑得眉开眼笑,神情似乎愉悦极了。
温宴初见状就知道,他一定是因为“枕边人”那三个字才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她又开始怀疑解停云是不是故意的了。
见她冷哼一声放下了筷子,解停云连忙开口解释:“我跟解停修能一样吗?再说了,你同陈令容又不一样。”
温宴初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许,又重新吃起了菜。
等到静下来以后,温宴初才渐渐想起来,前世陈令容的结局。
那时她并未对解府的事上心,只知道,陈令容似乎是犯了什么大错,被解家的人亲手处置,若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如今距离陈令容出事那天,似乎也并不远了。
难道
“又想什么呢?饭再不吃就要凉了。”
温宴初及时回过神来,猛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看得解停云直皱眉。
“你慢点吃,当心点,怎么了这是,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温宴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称自己有些困了,先去歇晌。
解停云见
状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心事,但还是没有多问些什么,只点点头,示意她先过去。
等到解停云回到内室的时候,温宴初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温宴初的睡容,眸色晦暗难辨。
其实,他从很早的时候就觉得,温宴初相比较从前变了许多,不仅仅是性情方面。
她从前是没心没肺的,是骄傲任性的,人是不可能一瞬间就长大的,可温宴初却像是在与他议亲那日,活脱脱地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他人兴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解停云几乎从小与她在一块,除了争吵打闹以外,他更是将她视作珍宝一样,每日都在悄悄地关注她,所以她的性情,她的一举一动,解停云都知道,都清楚。
正因如此,解停云才格外觉得如今的温宴初不对劲。
可他却从来都没有表露过。
因为他知道,从不久前开始,温宴初也开始怀疑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两个之间的心,从来都没在同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