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冰看了眼粉底霜的保质期,对照了一下徐小铭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推算道:“徐小铭妈妈确是在ta两岁时离开的。”
“楼下卧室里的挂历年头比日记还早,无法用来判断,如果我们能找到最新的日历或者报纸,或许就能知道,天堂岛谜案发生时徐小铭是不是正好一年级了。”
二楼搜查完毕,107户已经没有更多线索了,只给主播们留下了两个半谜团。
第一,徐小铭的母亲为何猝然消失,她的离去和事件是否有关?
第二,徐小铭的书包和衣物去哪了?是ta自己背走的吗,ta的枕头下藏钱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只带走了书包衣服,留下了钱呢?
林棋冰等人走下楼梯,离开了107户,小镇的天空正中悬挂太阳,略微偏西,大约是下午时分。
街道上空空荡荡,那名姓云的老妇人已经不见了,这让主播们有些安心。
“现在去56号房子吗?”刀青问道。
“先往那边走吧。”栀子主动回答。
一行人朝着数字变小的方向走去,林棋冰注意着街边的门窗,这些排房的一楼有的是住宅,有的则改成了店铺,基本都门脸不大。
经过一间理发店时,林棋冰停下脚步,那写着“欣欣美发”的牌匾半挂着,露出后面白色的底板,显得摇摇欲坠,有些危险。
“当心。”李再说了一声。
她小心地走过去,理发店门从里面锁着,透过玻璃,远处墙上正挂着一本大日历,就在两面理发镜中间,想来是给客人看的。
这种店铺应该不会用过期挂历吧?肯定都是实时换新的,以免给客人造成麻烦。
林棋冰趴在玻璃上仔细往里看,只见挂历翻到某个月份,三十一个小黑点整齐排布,密密麻麻地凑成大方块。
而其中一个小黑点被笔画了个圈,粉红色笔迹非常醒目,似乎被标注的那一天很重要。
月份标题隐约能见一个“七”字,而被画圈的黑点排在最末尾,是三十一号。
七月三十一号,是个夏天的日子,那对理发店来说是什么要紧的时间吗?
林棋冰记住了这个日期,她又睁大眼睛去看年份,试图搞清楚理发店最后一次挂日历是哪一年。
可惜年份在纸页最上方,字很小,还被挂绳垂下的红穗子挡住了。李再从后面走过来,和煦道:“需要进去吗?”
沐朗和镐头不在,撬锁变成了一件麻烦事,贸然搞出太大动静容易引来危险。
林棋冰回头和其他人说了一下,方乐拿出了一把□□,像是个级别不低道具,她大方道:
“我倒是有个开锁的工具,可是这理发店是从里面锁的门,钥匙碰不到呀。”
刀青在内的四名互助者互相看了看,脸色各异,都没有提供帮助的意思。
理发店有两扇相对的玻璃门,一根塑胶管包裹的钢丝锁从里面扣住了门把手,门缝很窄,什么道具都伸不进去,更别提够到横斜在玻璃后的锁孔了。
“让他试试。”栀子拎着阐鸢走了过来。
她附在阐鸢耳边说了几句话,拉开距离拍了他一下,又贴上去说了两句,阐鸢麻利地动作起来。
他手中出现了一根细管子,吸管大小,竹木质地,侧面开了个孔。林棋冰看出那不是吸管,而是一根哨子。
阐鸢将细竹哨子一段伸入门缝,对准那本挂历,然后,他将嘴唇贴了上去。
“你们最好早做准备。”栀子轻松地说。
“什么准备?”张宝挑眉问道。
“捂耳朵,和跑。”栀子隔着手套点了几下手背,她的双耳顿时覆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膜。
几乎同一秒,阐鸢双腮微鼓,一股气流经由细竹哨子,被猛然吹了出去。
“呼咿咿咿咿——”
哨声如同鸟鸣,略带苍凉,声调尖锐到耳朵难以捕捉,但又震荡了每一根神经,众人好像被听不到的声波攻击了,一时间纷纷捂住脑袋和耳朵。
林棋冰感受到耳道被凉凉的东西封住,心知是心脏内的邪祟伸出了触须。她也是除了栀子之外,唯一一个还站在门口的人。
只见一道疾风从细竹哨子中飞出,伴随着音浪,直击到挂历的流苏穗子上,猛烈地摇动后,林棋冰看清了挂历标注的年份。
和徐小t铭的最后一篇日记是同一年,只不过日记日期是五月份,比挂历的七月三十号早了两个多月。
果然,天堂岛小镇出事那年,徐小铭读小学一年级。
阐鸢收回细竹哨子,还是那副沉默疯癫的样子,乖乖站回了栀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