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盼儿双手被人按住,根本挣扎不动,等到婆子打完了,她浑身哆嗦,尤其是一张嘴,又红又肿,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到汪老爷得到消息赶回,看到的就是另一个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女儿,当场气得喉咙腥甜。
总共四个女儿,幺女胆子特别小,能指望的就是前面三个。结果,全都毁了容!
他越想越气,张口怒斥:“夫人,我以为你懂本老爷的意思!”
汪夫人一脸的委屈,歉然道:“妾身也不知道底下的人会下这么重的手啊,主要是……”
她一伸手,边上的丫鬟递上一本账目,“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那双耳缠枝梅瓶,一对就要十两银子,妾身当时是气糊涂了,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身边的人听岔了……老爷罚我吧。”
汪老爷一口气梗在胸口,到底是没有为了一个庶女跟夫人翻脸。
盼儿先做了初一,也不能怪夫人做十五。
“罢!”汪老爷摆摆手,“找个擅长治脸伤的大夫,别让她留下了疤痕。让底下的人都紧紧皮,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言下之意,此事别让外人得知。
也是,赶紧把伤养好,外头的人不知消息……等于事情没有发生过。
汪夫人面上一脸恭敬,心下冷笑连连,她两个女儿的容貌都被汪盼儿那个小贱人给毁了。如今轮到汪盼儿脸上受伤,想要不毁容……做梦!
汪盼儿脸上涂的玉容膏,据说要十两银子一盒。
结果,才涂两日,伤口越来越红肿,肌肤薄得能看得见红血丝,好像随时会破皮发脓。
汪盼儿吓一跳,立刻察觉到是玉容膏有异,于是挑了个合适的时机哭哭啼啼去寻父亲。
汪老爷看到女儿脸上的伤,瞬间勃然大怒,取过玉容膏让大夫查看。
府里没有大夫,等外面的大夫赶来,先确定了汪盼儿脸上确实是中毒,再看玉容膏,又说那膏没有毒。
至于脸上是怎么中毒的,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事,又变成了一桩悬案。
汪老爷之前确实想过要把三女儿嫁给周大椿,看人家那边都定亲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上赶着不是买卖。汪家女儿又不愁嫁。
但是,周大椿这么快就与别人姑娘定亲,一副对汪家女避之不及的模样,也着实让他气闷不已。
“大夫,我的脸要留疤吗?”汪盼儿语气惊慌。
大夫一脸为难:“不好说。”
闻言,汪盼儿心头咯噔一声。
如果不留疤,大夫为难什么?
不肯给她一句定心丸,就已经表明会留疤。
汪盼儿哇一声哭了出来:“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汪老爷烦不胜烦,这丫头一直不甚聪明,下手又狠,之前娘给家里换一些好处时,他还有几分耐心。如今容貌已毁,他不愿在这丫头身上多费心神,当即摆了摆手:“带下去关起来,容貌有爱观瞻,就别出来吓人。”
汪盼儿:“……”
这真是亲爹?
她满脸不可置信,身子控制不住地被人往外拉。回院子的路上,整个人浑浑噩噩,却在即将进自己院子门口时被人拦住。
那是蒙着面纱的汪红儿和汪萍儿,此时两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
“是不是你们?”汪盼儿满眼愤恨,“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让姐妹俩哈哈大笑。
“你算个屁!”汪红儿这些天已经看明白了父亲的想法,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眼瞅着她们姐妹毁了容,父亲对她们俩就再没了好脸色。
“我们还不是被你所害,结果如何?论起来,我们是嫡出,你还只是庶出。”
汪萍儿更大胆:“爹都没帮我们报仇,更何况是你?”
此话一出,汪盼儿那害完了姐妹俩还得以全身而退的得意瞬间消失无踪。
原来……都是一样的。
她想要笑,奈何脸上的伤疼痛不已,神情狰狞可怖:“他不帮我,我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