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是第一次绑架,没准真没安排人守夜,她的手脚都被捆住了,他们应该也不会猜到她能想办法挣脱。
崔易禾挪着屁股去了床边,从床底掏出剪刀,用膝盖固定住剪刀的位置,手腕反复动着,借着剪刀的锋利面磨碎了绳子。
她提着一口气,手被解放后立即拿起剪刀剪开脚上的麻绳。
口中的黑布被她一把扯开,她轻轻试着按压门把手,果然打不开。
她又掀开窗帘,窗户安着限位器,她没法推开,除非砸破玻璃。
砸玻璃的声音太响,而且到时候都是碎玻璃,她估计不敢翻窗出去,更别谈站在空调外机上一点一点挪到地上了。
崔易禾挪开视线,手指握着剪刀盯上了角落的通风扇。
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形是可以钻进通风管道的,崔易禾用手表照着明,将剪刀尖当做螺丝刀,一点一点拧开了通风管道上的螺丝。
她取下盖子,钻入了通风管道。
*
徐书禹站在长椅旁,他双手插兜,眺望着远处的湖心公园,路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出斑驳的光,
远处湖心公园的亭子上挂着彩灯,
铁水在半空中被击打四射,点点火星在半空中交织,又落于地面,湖心公园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声,与徐书禹所站的地方形成鲜明对比。
徐书禹抚上脖子上的平安扣,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他的垂下眼皮挡住眼底的郁色,碎发遮住额头,清瘦的侧颜显出几落寞。
明明不想来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
崔易禾现在在干嘛呢,她也在看打铁花吗,或是和朋友吃着街边的小吃,也有可能是在打卡点拍照留念,也许结束后还会和何御微信上分享着照片。
想到这徐书禹的唇角染上了自嘲的弧度。
他在想些什么呢,崔易禾不喜欢何御他的知道的,只是她也不喜欢他……
现在他也不能心无旁顾地凑上去,离得太近了反而对崔易禾不好。
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声,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徐书禹抬头望向黑暗,两个人影从里跑出。
“救……救命!”
“崔易禾被抓走了!”
徐书禹大步朝前走去,他的眉头皱起,兜里的手握成拳。
“你们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颜舒大口喘着气:“崔易禾,崔易禾她……”
“崔易禾被人绑架了。”姜清风接上话,她冷静地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些人是等你们下船后才开始动作的?”徐书禹只觉心脏一阵绞痛,跳动的声音震响胸膛,他强迫自己冷静,分析着情况。
“那些人是有目的的带走崔易禾。”徐书禹抬头寻找,“那个方向没有摄像头,他们对着一带比较熟悉,还有那个船夫说话有当地口音,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颜舒泪流满面:“我们报警吧。”
“先别,我去联系一下崔易禾父母,万一绑匪和她父母说了条件,我们这样动作反而会坏了事。”报警后绑匪恼羞成怒撕票那可太常见了。
他播出了曾经以为机缘巧合留下的号码,站在树下不含任何个人感情地陈述完整件事情:“叔叔,他们有联系您吗?”
崔父听到这消息愕然,若是换一个人说这件事情他有八成会当做崔易禾的恶作剧,可这话是徐书禹说的,那可信度便上升了许多:“好像是有收到陌生号码,我当时太忙没有接,我打回去看看,书禹你帮我关注情况,我和她妈妈现在就赶去玉辽。”
“好的,叔叔我们保持联系,您这边知道情况后告诉我一声。”
徐书禹挂断电话,没有一丝犹豫地朝桥下走去,他看见被踩踏弯曲的青草,看见有摩擦痕迹的地面,湖面上还有那艘翻倒的乌篷船。
越看他越心惊,垂在身旁的手隐隐颤抖。
那些人敢绑架定然是将车开到了附近,找找应该能有踪迹。
他朝深处走去,举着手机借着光线找到了大片的车辙,这片区域荒凉,又种着许多树,一般人是不会将车开进树林的,这应该就是那些绑匪的车留下的痕迹。
他顺着车辙走出树林,黑暗被零星点缀着的路灯驱散,这是一条盘山公路,路灯顺着公路弯曲分布,笔挺地立在黄土地上。
身后的枯树枝被踩踏出声响,姜清风与颜舒追上他的脚步离开了树林踏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