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都是狗屎!”
“啊——”她的腿用力蹬着地面,“笨蛋笨蛋!怎么会这么笨呢!”
“识人不清,真是识人不清!什么最好的朋友,都是假的,假的!”她胡乱地抓着头发,口中碎碎骂道。
原来廖鸣露一直把自己当枪使,自己还傻乎乎的觉得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弯着腰,头发胡在脸上,唇角露出苦涩的形状,一滴泪从眼眶中直直滴下,落在地上,将地面打成深色。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崔易禾警觉抬头,脸上全是戒备,刚才那么丢脸,不会被人看去了吧。
天台上并不是空无一物,左右两侧都摆着连木椅一体的花坛,上方种着不少鲜花,只是平日里天台不会有人,冬天嫌太冷,夏天嫌太热。
因此崔易禾跑上天台后,便也没有左右检查,一是下意识地觉得没人,二是没心情。
崔易禾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花坛背面的木椅上,一个人影慢慢坐起。
宛如黑色缎面丝绸的长发安静地披在背后,那人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看了过来。
姜清风看见崔易禾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的脸色依旧惨白,但比之前稍微好些。
她声音平静:“我什么也没听见。”说罢,便起身想离开天台。
崔易禾僵硬站着,两只眼睛瞪得极大,不是,姜清风怎么会在这里?
那刚才自己无能狂怒的样子岂不是全被看见了。
会不会掉好感度?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可以挽尊方才自己的行为,姜清风绕过花坛,手已经搭在铁门的把手上了。
“等一下!”崔易禾喊出声。
姜清风继续拉开门,就怕晚了一步便被崔易禾找麻烦。
这几天崔易禾没那么针对她了,若是因为自己听见些不该听的,崔易禾又卷土重来了怎么办,她只想清净地上个学,不想和大小姐玩什么游戏。
然而身体的虚弱还是让她晚了一步。
崔易禾哐哐几步跑上来,从后面拽住姜清风的胳膊。
她说:“我说,你等一下。”
姜清风无奈回头:“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崔易禾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件事。”
她拉开运动服的拉链,脱下外套递给姜清风。
她压低声音,似乎怕声音被传到楼梯间:“你的裤子弄脏了。”
姜清风面色一变,不像刚才那样平静淡然,右手朝身后摸去,察觉到异常后脸色变得难看。
她的视线停在崔易禾手中的外套上,犹豫一下最终接过。
姜清风将衣服围在腰上,认真道谢:“谢谢你。”
女主居然和她道谢了诶~崔易禾看着姜清风的背影乐呵呵笑着。
她得意洋洋,将刚才的不高兴一扫而尽,见到姜清风消失在楼梯拐角,马不停蹄地跟下了楼。
她不敢凑得太近,只能远远跟着。
姜清风早早地就注意到身后长出了一个小尾巴,她频频回头,每次一回头崔易禾便停在原地,时而看风景,时而看指甲。
她唇角抽抽,不理解崔易禾究竟在干什么。
就这样十步一回头地走了许久,姜清风忍无可忍,她叉着腰转身看着崔易禾,脸上满是困惑。
“崔易禾,你究竟想做什么?”
见自己的名字忽然被喊道,崔易禾愣了一瞬,紧接着眼神开始左右飘忽。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想,想等你换完衣服把外套还我,有点冷。”
这不带脑子随意组装的话说完后,崔易禾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死嘴你在说什么啊,不会掉好感度吧,女主大人她真的是心甘情愿借你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