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芳斋?”朱澄奕面露疑惑。
西门吹雪点头:“这是一家在京城经营了很多年的糕饼铺子。看来你没有吃过。”
一直自称是京城本地人的朱澄奕尴尬地用食指抓了抓脸:“你知道的,我姐姐管我比较严,不给我吃外面的食物。我回家前,会去合芳斋买些糕饼带回家尝尝的。”
“好啊。”西门吹雪道。
就算朱澄奕对西门吹雪有万般不舍,但他最终还是只能看着他灰色的身形慢慢在人潮拥挤的京城巷道消失。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原本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的树下等候的月月走到失神的朱澄奕身边,用手肘撞了撞他。
回神的朱澄奕转头看了月月一眼,问道:“我单看看这京城的景象不行吗?”
“当然可以,”月月点头,“但你不是要去合芳斋买糕饼吗?不怕去迟了,人家已经关门了?”
朱澄奕皱眉:“姐,你这耳朵也太灵了些,还怎么让人说悄悄话。”
月月两手一摊:“谁叫你们不会传音入密呢。”
朱澄奕无语:“我的内力若是能雄厚成那样,我当然用这招!”
可是雄厚的内力是靠经年累月的积蓄的,不是一天之内就能突然拥有的。
诚然北冥神功能做到这一点,但月月并没有把此事泄露给朱澄奕的想法。
吸人功力以强己身的武功既然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那就永远不要让它存在。
“那你没事就打打坐、练练功,让自己变强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月月如是说道。
朱澄奕目露冷光:“没事打坐练功?我刚抽出几日空闲时间随你去了趟山西,京中这些人就给我惹出一堆事来,我哪里有闲心做别的事!”
在京郊刺杀微服出行的皇帝,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挑衅。
朱澄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此事的人,任何一个!
“没办法,谁让咱们的先祖疼子孙呢!”月月耸肩道,“他们平等地爱着每个姓朱的孩子,可惜这天下也就那么大,分也分不了太多次,总有人吃亏,也总有人不满足。”
朱澄奕冷笑道:“所以到最后,他们的不满足就得我来解决,是吗?”
“你也可以忍下去,留你的子孙后代解决。”月月随口提了一个建议。
唔,一个说出口前她就知道十分不怎么样的建议。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睡?①”朱澄奕气笑道,“参与此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那些好皇叔、好叔祖们,最好一个个都老老实实,不然别怪我不让他们安享晚年!”
月月知他在气头上,不过她并不是专业的灭火之人。
是的,她没拱火,就已经十分对得起那些她从未见过面,但这十年间已给她惹出不少麻烦的朱澄月家亲戚了。
“行了,光在这里生气也不是事,”月月拍了拍朱澄奕的肩道,“走吧,考虑一下是先随我回府,还是直接回宫。”
朱澄奕只思考一瞬,便很快给出答案:“那自然是随你去长公主府。”
*
在月月的定国长公主府换上备用的龙袍,戴上帝王冕冠的朱澄奕披上宽大的纯黑披风。
“有劳皇姐今夜送我回宫了。”少年的声音不复入城前的明亮轻快,带着几分威严的寒凉。
“这种小事不必如此客气,”同样换好长公主正红色宫装的月月把一方黑色面巾递给朱澄奕,“既然要偷偷入宫,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朱澄奕接过黑色面巾,蒙住正脸,将其牢牢系在后脑勺上,嗡里嗡气道:“平白多了这么多麻烦事。”
他不怕麻烦,但是极其讨厌这种本不该存在的麻烦。
“行了,再麻烦又能有多麻烦,”月月安抚他道,“最大的难关我们都已经渡过去了,其他都是小事。”
朱澄奕回忆过往种种,叹息道:“确实,现在的这些都不过是小事。”
姐弟两人收拾好自己,即刻便运转轻功朝着皇宫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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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在皇宫各处的大内高手,在他们这对姐弟眼中,竟然如同无物。
在完全没有触及到任何警戒的情况下,他们便已来到皇帝日常起居的南书房。
“魏子云他们的警惕性还是不够呐!”与朱澄奕安全落在南书房的房顶后,月月只感慨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