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皱眉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太监,认真评估今日之事值不值得她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
正当她陷入思考时,慢她数步的侍墨总算赶到。
“祖宗诶,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侍墨一般喘着粗气,一边吐槽月月的行为。
她本想教育一下月月在宫中不得横冲直撞一事,却正巧看见守门太监正在推搡瘦得跟纸片一般的月月。
“你在干什么!?”侍墨大声斥责守门太监道。
守门太监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侍墨。
侍墨的品级不如武则天的心腹裴琼香,但也远比这宫中绝大多数的太监、宫女要高,更何况她身上穿着显眼的上阳宫宫服,凡事在这后宫当差的谁人认不出她出自何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守门太监赶紧收回马上就要触碰到月月的手,对着侍墨行礼赔笑:“姑姑造访北宫,不知有何贵干?”
一旁的月月见守门太监的注意力全在侍墨身上,给她递了个眼色,就直接提起裙摆冲了进去。
“诶,小滑头!”本留了一分心神的守门太监见月月窜了进入,忙伸手去抓,谁知连她的一角都没抓到。
“姑姑,您看……”守门太监皱着胖脸搓着手对侍墨道,“这让奴才很难办啊。”
“无事,”侍墨淡然道,“我随你一同进入向世子解释。那位是为陛下治病的夏侯太医带进宫的徒弟,皇后娘娘对她很是喜爱,专门留在日日宿在上阳宫。医者仁心,许是她方才听到里面疑似有人受伤,这才冲了进去。”
*
月月顺着声音直接进了北宫的花园,正巧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脸担忧地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他的手捂着小姑娘的额头,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指缝往外冒。
“你是何人!”一身锦衣的少年瞧见完全陌生的月月,警惕地质问她。
月月歪头看着他怀中的女孩,听出少年正是刚才发出惊叫之人的她,基本上已经确定女孩就是他口中的“婉儿”。
她懒得回答少年的问题,直接指出现状:“她额头的伤瞧着挺严重的,不急着治疗吗?”
说话间,就有宫女捧着药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少年不再理会月月,接过宫女递来的药箱,准备为女孩包扎伤口。
视力很好的月月一眼就看到了药箱中名贵却没什么特色的瓶瓶罐罐,毛遂自荐道:“我的师父是夏侯坚,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若是信得过我,不如让我来为她处理伤口。”
少年正在取药的手一顿,他眯眼问道:“你真是夏侯坚的徒弟?”
月月两手一摊:“这种随便就能打探出来的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少年还欲张口询问,月月一指他怀中的女孩,提醒道:“她头上的血还在流,你确定要继续问下去吗?”
少年忙将视线转移到女孩身上,看着女孩苍白的脸,神色一变,对着月月吼道:“你还不过来为她诊治?!”
若非女孩与婠婠名字相近,令月月难得起了多管闲事之心,就少年这态度,她早就调头离去了。
月月快步走到女孩面前,示意少年将她放平,取出随着携带的药包,开始为女孩处理伤口。
“你这是在做什么?”侍墨刚在北宫太监的带领下走入花园,就听见了信王世子李逸的质问。
她快步走上前,一眼便看到李逸正捏着月月纤细的手腕,她那只被制住的手上正捏着一根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金针。
“当然是为她针灸啊,”月月理所当然地对李逸道,“她又不是石头脑袋,撞上石头内部也会受伤的。我师父教给我的金针刺穴正好可以调理她因碰撞而受损的脑袋。”
“太医院的太医不到未满二十五不得施针,你才多大年纪就动手,真当你是夏侯坚的徒弟就可以不顾规矩为所欲为吗?!”李逸咬牙切齿地对月月说。
“不愿意就算了。”月月挣脱李逸的掌控,揉了揉发痛的手腕,低头把金针重新插回针袋,一点都没有勉强李逸的意思。
“婉儿、婉儿!”一声声着急地呼声由远及近,被李逸召来的太医才提着药箱急急赶到,跟在他身后到来的正是女孩的长辈。
“王太医,快帮我瞧瞧婉儿情况如何?”穿着一身官服的老者着急地看着对站在他身边的太医道。
王太医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平躺在地上的婉儿,捋着胡须道:“伤口处理得不错,不知是何人所为?”
李逸倒还不至于剥夺月月的功劳,指着她道:“是她。”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聚集到了站在角落的月月身上。
王太医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月月,柔声问道:“小姑娘,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啊?”
月月一字一顿地回答:“我的师父是夏侯坚。”
王太医一脸了然道:“原来是他。看来金针国手不仅医术了得,调教徒弟也有一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