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眉毛轻挑:“不然呢,你以为该是怎么写?”
月月收回手掌,将婠婠留下的字牢牢握于手心:“我倒希望是月儿弯弯的弯弯。”
婠婠上次从月月口中听过这个属于她妹妹的名字,这次听她再次提起,倒也不觉得意外,只道:“你想得到挺美,我师父说‘婠’有美好之意,我觉得我的名字更好。”
月月也不跟婠婠在此争执名字的优与劣,她收回凝注在婠婠身上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静默无声的大龙头府:“都可以,你又不是我的妹妹,你喜欢什么名字我都没有意见。”
不等婠婠发表自己的意见,月月又道:“不过,我妹妹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也没有意见,名字就只是个代号,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本想和月月抬两句杠的婠婠听到后面,闷声道:“你的要求倒是不高。”
月月轻笑道:“一开始我的期望倒是挺多,只是找人找了这么些年,我也就只有希望她好好活着一个心愿了。可是生逢乱世,这个心愿听起来也很是困难。”
“所以你今天是来瞧瞧你妹妹是否在翟让府邸的?”婠婠问道。
月月看了一眼在她身边坐下,肆意晃动赤足的婠婠道:“你这么说也可以。”
“那你找到了吗?”婠婠问得随意,不过仅凭她说话的口气,月月就知她早在心中有了答案。
“自然没有,”月月诚实地给出答案,“如果找到了,我也不至于刚刚一个人坐在这里。”
“你若真想寻人,就不该这么随意地广撒网,应该有针对性地找,”婠婠看着夜色下的大龙头府道,“翟让作为隋朝叛将,虽然建立了一方势力,但和其他老牌势力比起来,底蕴太差,麾下人手的实力也实属有限,其中的女子便是到了今日也达不到当年掳走你妹妹的那个女子的武功水平,况且瓦岗寨成立的时间与你妹妹被人掳走的时间也对不上。”
婠婠虽然在语气上是在谴责月月的盲目,但是她的分析足以说明她是在认真从月月的角度考虑。
月月听见婠婠的分析,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喂,我说得更好笑嘛?”婠婠愤怒地质问月月。
“不好笑,”月月试图收敛笑容,但她仍旧笑得十分灿烂,“我只是开心你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所有话。”
婠婠别过头,哼了一声道:“我不是特意记的,只是我这个人天生记忆好。”
“哇,”月月配合着欢呼道,“那能不能麻烦婠婠姑娘行走在外的时候,多帮我关注一下我妹妹的行踪?”
婠婠扔给月月一个白眼,不过美人投掷白眼,自带一种别样的风情:“你是谁,也配让我给你找妹妹?”
“你都帮我分析了翟让的大龙头府,多分析几处也不差什么吧?”月月打蛇上棍道。
“你见到谁都这么厚脸皮吗?”婠婠问她道。
月月腆着脸道:“当然不是,只是看你比较亲切。”
“怕不是因为我和你妹妹的名字读音相近,你才会觉得亲切吧。”婠婠不屑道。
“怎么会,”月月把脸凑到婠婠面前,“你没有觉得我们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婠婠转回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月月的脸,不由心神一震。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月月的长相,她不得不承认她们的长相确有许多相似之处。
“那有如何,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并不少见。”婠婠故作平淡道。
“但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人,能遇上就是一种缘分,”月月认真说道,“婠婠姑娘能与我姐妹二人相遇,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厚脸皮的人,”婠婠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是男子,我早就直接打死你这个登徒子了。”
“嘿呀,”月月倚着树枝,表情懒散,“可惜我是女子,当不了登徒子。”
婠婠被月月噎得胸口不住起伏,试图压住因她产生的一口郁气。
“反正婠婠姑娘今夜无事,不如就帮我分析一下吧。”月月倾身靠近婠婠,再次提出请求。
她上次和婠婠说的只是大略,这次能在间隔如此短的时间里再次与婠婠相逢,她只想把握住与婠婠亲近的机会,主动让婠婠了解她缺位的这些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婠婠脑海中自有一张隋朝疆域图,她听到月月这些年的行动轨迹,嗤笑道:“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找,难怪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人。”
“那婠婠姑娘有何高见呢?”月月态度诚恳地请求婠婠支招。
“首先,你妹妹是在十三年前被人掳走的,那么这些建立不满十三年的势力,你都可以划去,”婠婠用手指点了点前方的大龙头府,说道,“你今天跑这一趟,就是在白费力气。”
“我不觉得白费力气,”月月认真道,“我今天不来这里,怎么遇上你呢?”
“你在说什么废话?”婠婠没忍住又对着月月翻了个白眼,“我今夜本就是来寻你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其次,以你形容的那位掳走你妹妹的那位白衣女子的武功,现如今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人也是寥寥。你应该打探清楚如今有哪些势力的中年女性武功十三年前就有如此水平,这样你搜寻的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婠婠几句话直接为月月缩小了范围。
她见月月一脸认真地倾听,表情却无甚变化,不由怒道:“这些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