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僵直着身子任她动作,并没有阻止祝英台这对往日来说正常无比,如今却有几分于礼不合的行为。
“梁兄你可知道我送你白玉蝴蝶是为了什么?”祝英台举着白玉蝴蝶问道,连结它的红丝线的另一头正系在梁山伯的腰间。
梁山伯道:“代表是你我结义之情的信物?”
当时祝英台学满三年回家,梁山伯一路送她送了许久,在临别之际,祝英台将这只白玉蝴蝶赠与梁山伯,要求他好好收藏。
梁山伯当时就将这枚白玉蝴蝶系在腰间,这些年他不管换了多少次衣服,这白玉蝴蝶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有脸盲的同僚认不清人,但他只要一扫别人的腰间,就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梁山伯。
祝英台却道:“梁兄还记得我将这白玉蝴蝶送给你后,又说了什么吗?”
梁山伯认真回忆当年,而后道:“你又提了要将你小妹许配给我的事。”
当时梁山伯就拒绝了,之后祝英台就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以为这事早就过去了,没想到祝英台今日又旧事重提。
“你不是没有妹妹吗?”梁山伯呆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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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他因婉拒祝英台结亲的提议两次,不敢多问她的家庭的情况,更不敢问为何她的小妹从未在人前出现。
但是随着祝英民称帝,天家之事早已传遍这个国度的每一寸土地。
梁山伯自然知道祝英民就是祝家最小的孩子,齿序排在他之前的人就是祝英台,两人之间不存在其他兄弟姐妹,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祝小妹这个人。
“那祝英民不还有未成婚的姐姐吗?”祝英台踮起脚尖,直视梁山伯的眼睛,“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娶祝家九妹吗?”
她将齿序报出,已然敲定了结亲的人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山伯脸颊爆红,饶是迟钝如他,此刻也明白了祝英台话中的含义:“我、我、我……”
祝英台知道他此刻大脑快被烧化,已接近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状态。
她也不要求他现在就给出答案,只道:“梁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第一楼相见,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你知道我想听的答案只有一个!”
撂下这句话,祝英台飞快地走了,留下梁山伯呆呆地站在原地。
*
“气死我了!”祝英台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靖北长公主府,坐在靖北长公主对面用力锤着塌。
靖北长公主,也就是月月坐在塌上都能感觉塌被祝英台锤地蹦蹦直跳。
“下手轻些,”月月为祝英台斟了杯茶,“这塌我还想继续用呢。”
祝英台拿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完全没有皇家公主该有的礼节。
“六姐,你说怎么会有梁兄这样的榆木疙瘩?”祝英台愤愤道。
月月不以为意道:“怎么,他说榆木疙瘩你就不想和他成亲了?”
祝英台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把狠话说出口,只泄气道:“我只是想不到他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我是女子。”
“因为他全心全意地信任你,没有对你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旁观者月月道出真相。
至于梁山伯本就迟钝这件事,就没必要特意说明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与祝英台同窗三载,每天待在一处学习都没有觉察出不对劲之处。
要知和祝英台接触并不算多的马文才,都在离开尼山书院前,和月月提了一句他已猜到祝英台是女子一事。
大业将成的这几年,祝英台不止一次故意在梁山伯暴露一些自己是女子的线索,想点点他。
但是梁山伯愣是一点都没有发觉,只道祝英台是因为压力大而产生些许异常,只要和她在一地当值,每日必抽空提一盅药膳亲自给她送去。
这样的梁山伯令祝英台更是舍不得放手。
祝英台被月月这么一说,不由羞红了脸,完全没有在梁山伯面前展现的自信与主动:“梁兄他、确实十分相信我。”
她恨不得明日就是她给梁山伯定下的三天后,这样她就可以立刻听到他的答案。
“梁兄不会不想娶我吧?”祝英台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无限接近于没有,但是架不住她现在心里着急,最坏的可能一个劲儿往她脑子里钻。
月月将自己放到梁山伯的位置上,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带入不了,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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