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秀才晃着腿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他扯住的月月竟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一步未动。
“这位先生你这么激动做甚,你和梅二先生有关系吗?”任由穷酸秀才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月月问道。
她一眼就看出穷酸秀才不会一点武功,想要躲避他的触碰对月月来说再容易不过,她之所以没这么做,自然是因为穷酸秀才几次靠近他们,她都在他混杂了各种味道的衣服上闻出了淡淡的药香。
她信任自己的嗅觉,就如同她的表弟小李李寻欢信任他手中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一样。
“你们专门来找梅二先生,见到梅二先生本人却又认不出来,真是可笑!嗝~”穷酸秀才说到最后,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你就是梅二先生?”月月顺着自己被穷酸秀才扯在手里的衣袖,一把将他按在一旁的凳子上。
穷酸秀才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坐下了,就听月月对站在柜台后的伙计道:“伙计,把这位先生刚点的同款竹叶青酒放十坛在我的马车上。”
月月推了推原本在瞪着行为冒犯月月的穷酸秀才的阿飞的肩膀:“上去把行李带下来,我们跟着梅二先生治病去。”
阿飞站在原地没动,指着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穷酸秀才道:“你确定他就是梅二先生吗?”
第212章白荒原飞剑客9
穷酸秀才掀了掀眼皮,对阿飞道:“小孩儿,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他就是梅二先生本尊。”月月替穷酸秀才,也就是梅二先生给出回答,不卖关子,直接解了阿飞的疑惑。
阿飞看了一眼月月,不再多问,只道:“你确定就行。”
说完,他便飞速上楼取放在客房的行李。
当月月把梅二先生和她为他准备的十坛竹叶青安置在马车里,自己坐上马车的前室,取行李归来的阿飞也走出客栈,跳到月月身边坐下。
梅二先生躺在马车里,一边喝酒,一边指引从客栈前往梅花草堂的路。
三人一路车马不停,出城后七扭八拐走了半个多时辰,最终在一座小桥前停下。
小桥的宽度有限,马车无法从上面通过。并肩坐在马车前室的月月和阿飞便一同跳下马车,将马儿绑在树上。
做完这些事,月月敲了敲车厢,对躺在里面喝了一路酒的梅二先生道:“梅二先生,梅花草堂到了。”
“那就走,”梅二先生抱着一坛酒,晃晃悠悠地爬下马车,抖着手指指向车厢,“记得把我的酒也搬下去。”
月月和阿飞一人捧着四坛酒,新鲜的脚印落在小桥桥面的新雪上。
“老大,我带病人来看你啦!”梅二先生拖着腿走在桥上,将桥面松软的雪踩实,用充满酒气的嘴对着建在桥的另一头、在梅林中若隐若现的一排石屋高呼。
梅二先生的话音未落,石屋里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败家子怎么回来了!”石屋里有人大声道,“赶紧把我的字画收起来,别又被他偷出去换黄汤!①”
梅二先生大笑道:“老大莫担心,今天的病人自带了酒水。”
说话间,梅二先生已领着月月和阿飞走进梅花草堂。
三人刚走进大厅,就见一个头戴高冠,身着藏蓝长袍的老人正抱着三个卷轴,慌里慌张地往里间跑。
“老大,我都看到了,你还跑什么跑。”梅二先生随手将被他喝空的酒坛搁在立在拐角的高几上,随口问道,“这里怎么是空的,不该放个花瓶吗?”
停下脚步的梅大先生小声嘟囔了一句,梅二先生掏掏耳朵,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呢?”
梅大先生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把抱在怀里的卷轴往身边的童子怀里一送,看向没有进门的月月和阿飞,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就是老二带回来的病人?”
月月把阿飞往前一推:“他是病人。”
梅大先生瞥了一眼阿飞,注意力又回到月月身上:“我看你比他更像有病的。”
接连听到梅大先生、梅二先生这两位大夫直言月月有病,阿飞不由担忧地侧头看了月月一眼,却发现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请问这里是哪位梅先生治病?”月月扫了一眼大厅的布局,问屋内的两位梅先生。
梅二先生伸手拿走阿飞捧着的一坛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才道:“我治病,他配药,明白了吗?”
月月答道:“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梅二先生白了月月一眼,“梅二先生的规矩:先付诊金后治病。你打探消息的时候没人告诉你?”
月月回想了一下长得和两颗圆球垒在一起,两边各插一根棍子的花蜂的模样,决定原谅他没将这件事告诉自己这件事。
“这自然使得,”月月绝口不提梅二先生刚喝了他几百两银子的竹叶青,问他,“请二位梅先生出手,需要多少诊金?”
“梅二先生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梅二先生对着月月比了比拇指,“给我五十两黄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