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待那大汉爬远,月月轻声向铁萍姑确认。
铁萍姑神色复杂地点头,她与大汉虽然有十几年时间未曾相见,但他的身形样貌已如烙印般刻在她心中,完全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
她不欲提及李大嘴之名,月月自然不会勉强。
仅凭铁萍姑的点头,月月便已知晓大汉便是她此行的目标李大嘴。
李大嘴既已走远,她们已无需在此多待,便结伴朝着李大嘴离去的方向追去。
李大嘴一路爬行,行迹根本无法遮掩,月月和铁萍姑轻轻松松地就寻到了依靠四肢爬行的他的藏身地。
这是一处位于山坳的洞穴,一眼望去看不见山洞的底部。
月月和铁萍姑还未走近,就见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正好在李大嘴钻进去的山洞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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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萍姑不想他们比她先一步发现李大嘴,令她失去良机,抬步就准备冲上去。
认出来人身份的月月一把将她拉回来:“别冲动,我们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来人正是江小鱼和真正的燕南天,他们似乎是专门寻了个隐秘之处来交谈要事。
月月知道江小鱼和花无缺的决战就在这几日,心知江小鱼和燕南天此时要说的是定是重要至极。
说话的时机有时候错过了就再也寻觅不到,她和铁萍姑已然知晓李大嘴的藏身处,不如就等到江小鱼和燕南天说完话再过去。
被月月拦住,铁萍姑方有心思注意那两人的模样。
“江小鱼?”铁萍姑认出来人惊喜低呼。
铁萍姑和江小鱼相扶相伴才从邀月手中逃离,在她眼中江小鱼是她生命旅程中极为重要的存在,是一个里程碑一样的人,她对江小鱼的样貌自是记得无比清晰。
“那个和江小鱼说话的人是谁?”铁萍姑望着燕南天,不确定道。
铁萍姑在汉阳和路仲远假扮的燕南天见过,路仲远扮作的燕南天,是比照二十年前的燕南天的模样以寻常人衰老的逻辑推算出的模样,并非真正的燕南天的模样。
因为真正的燕南天的身形已经不能称之为瘦削,更像是粗糙覆着一层人皮和人肉的干尸。
假扮的燕南天和燕南天相差过大,这就使得铁萍姑分明是见了燕南天真人,却认不出他。
“他是燕南天,”月月见铁萍姑目露不解,补充道,“真正的燕南天。”
既然真正的燕南天已露面,就说明路仲远的假扮任务已然完成,月月自然无需再向铁萍姑隐瞒,便将此前种种告知于她。
“你先前多次向我打探少宫主的情况,就是为了江小鱼和他的决战?”被隐瞒的事情全都呈现在眼前,铁萍姑立时抓住了重点。
“是的,”月月将自己先前的推测告知铁萍姑,“我怀疑江小鱼和花无缺是亲兄弟。我之前不是问过你花无缺的生辰年月吗?你说的日子正好和江小鱼的是同一天。”
铁萍姑哪里能料到自己随意吐露的花无缺生辰竟还包含着如此重要的讯息?
“我只不过是记得二宫主每年在那个日子为少宫主庆生罢了,那天也未必是少宫主的生辰啊!”
铁萍姑并不希望月月的猜测为真。如果事实真是月月所猜的那样,她觉得这对江小鱼来说也太惨了吧。
“只有怜星宫主为他庆生吗?”月月抓了个不重要得点问铁萍姑。
铁萍姑轻轻点头,不明白她问这件事有何意义。
月月回忆自己和怜星的短暂相处,忍不住感慨道:“怜星宫主看着是比邀月宫主多几分人情味,但她们阴晴不定的性子,是两姐妹无疑。”
铁萍姑为了能从怜星口中套取情报,在月月接受邀月布置的任务离开移花宫后,想尽办法和怜星增加了接触。
她回忆自己这些年在移花宫听到的和怜星有关的事,以及自己和她的接触,实在想不到怜星阴晴不定是何模样。
铁萍姑有此疑问,便直接问了出来。
月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发现她左边的手脚有异,便问了一下。”
铁萍姑一时瞳孔地震。
她脸上的表情用“你怎么敢”四个字足以形容。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不能提及的敏感点,怜星的正是她的左手左脚。
铁萍姑一时没有想起此事,是因为这一点早已成为移花宫弟子刻入骨髓的禁忌。她们不去想、不去提、不去关注,自然也就不会有不小心触犯的一天。
“你知道她的左手左脚为什么会如此吗?”月月询问铁萍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