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钱的时候,她还专门提醒月月,在外面要注意王家风骨,切不可失了王家的颜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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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装之后,月月捏着大把的银钱去了上虞祝家拜访父亲祝公远和母亲滕氏。
滕氏上次见到月月还是几个月前她的八弟祝英齐加冠之日。
祝英月是滕氏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之一。
只可惜她人微言轻,既不能决定长女和谁订亲,也不能阻止长女明明尚未拜堂成亲却要给未婚夫守寡。
她能做的只有在偶尔与长女相见之时,表达作为母亲的关怀。
滕氏的关心对于祝英月来说,自然是抚慰干枯心灵的一剂良药,但月月对此却敬谢不敏。
好不容易抗住滕氏汹涌澎湃的母爱,月月才向父母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想让英齐送你去尼山书院?”祝公远向月月确认。
月月点头应是:“我毕竟是出嫁的妇人,独自前往尼山书院并不合适,有娘家兄弟相陪,最是合适。”
滕氏忙拉着祝公远道:“总归英齐现在闲在家中无事,让他送英月去尼山书院,正好让他有点事情可做。”
东晋一朝按照九品中正制选官,祝英齐出身士族自然有选官的资格。
但是现在祝家的家主是前一任夫人王氏的儿子祝英和,他还有其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兄,自然不会给祝英齐这个异母弟弟使劲。
所以祝英齐好大的儿郎,却整日闲在家中,滕氏见他每日在家中舞刀弄枪便觉得头疼。
祝公远捻须沉吟:“护佑亲姐说起来也算是个好名声,就让英齐送你去吧。”
滕氏拊掌道:“这真是再好不过,有英齐留在尼山书院,你和英台的安全都能让人放心些。”
祝公远一听滕氏提起还远在尼山书院扮作男子求学的小女英台忍不住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英台这丫头,答应她在外求学三年,她居然真的离家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回家一趟!”
滕氏笑道:“英台不是怕她回家一趟,你就不让她走了吗?这下英月和英齐都去,你也不用整夜担心她担心得睡不着了!”
听到妻子当着女儿的面揭自己的短,祝公远的老脸微红,甩袖离开。
滕氏虽然是祝公远后嫁过来的妻子,但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一直极好,这样互相打趣对他们这对老夫老妻来说是一种乐趣。
思及儿女都要前往尼山书院,并且长期住在那里,滕氏脑中闪过无数需要置办的东西,便催促女儿去前院寻她弟弟,准备亲自为儿女准备了出行物品。
月月笑着应下,临走前给滕氏塞了一沓银票和一套红宝石头面。
滕氏连忙推拒:“你能时常来看看我,我便十分满足,千万不要把王家的银子塞给我。”
让她花用王家的银子,会让她觉得是在花卖女儿的钱。
她现在在祝家并不愁吃穿,丫鬟仆人对她和她孩子们侍候得也十分尽心。
随着祝英和这些年的官位往上升,他对自己的名声远比当年重视,自然不会克扣继母、弟妹的花用,在这种事情上惹人诟病。
月月笑着把东西推回去,并道:“这可不是王家的银子,这里面的每一分每一毫写得都是祝英月的名字。您难道忘了,我是为何会被尼山书院请去授课的吗?”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赚到的银子虽然比不得王家几百年的积淀,但是她能随意支配的银钱,却远在王家家主之上。
月月能够坦然地接受婆母给的银钱,自是因为她们彼此心中都十分明晰,这些钱对月月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以全王家的面子罢了。
毕竟月月每年送到主家的银钱,就远不止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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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氏听了月月的话,脑筋立刻转了过来,拍着脑袋道:“呀,娘一时忘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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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氏一共为祝公远生下五个孩子,月月是长女,在祝公远的所有孩子中排行第六。
在她后面出生的是个男孩,只活到七岁就因病去世。
祝英齐是祝公远的第八个孩子,在他后面便是现在在尼山书院求学的九妹祝英台。
生出祝英台的三年后,滕氏生下最后一个孩子,就是月月的十弟祝英民。
月月走到祝家西院小小的演武场,十四岁的祝英民正手握长弓,瞄准远处的箭靶。
十只羽箭如疾风一般射中靶心,站在箭靶附近的祝英齐和站在演武场门口的月月同时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