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少女近来调养的还不错,秦婵如是想着。
“怎、怎么啦?”张琬感觉到坏女人一瞬不曾移开的目光,让自己有些忐忑,低声唤。
其实张琬觉得玄色并不合适自己,而坏女人又一向眼光高的很,早知自己就绕道而行,以免自取其辱。
如果坏女人说自己丑陋难堪,张琬决定至少半年不再跟坏女人说一个字!
“没什么,只是瞧着有些新奇,御赐的马术箭衣两身都是如此颜色么?”坏女人目光直白而不可忽视,话语却说的随意,仿佛不甚在意的淡然。
“不是,另一身是黛蓝银丝的样式。”张琬松了口气应声,暗想那件比玄色好不到哪里。
说是黛蓝,其实浓黑如墨的蓝,而玄色是黑中透着微赤,两者相比,后者至少还有些红呢。
可以说是张琬最后的倔强呢。
“这样啊。”秦婵话语应得很轻,目光依旧落在古朴沉闷颜色都掩饰不住娇嫩欲滴的少女,心里明白她必定是都不喜欢。
如此一想,秦婵更觉得有趣。
少女这般不情不愿的郁闷样子,反倒让秦婵觉得愉悦。
张琬见坏女人美目流露淡笑,更觉古怪诡异,出声:“我还要去马场修习,若无别的事,先告离了。”
总觉得坏女人近来的温和透着危险的意味!
语落,坏女人轻颔首,张琬便踏步离开,心间担心坏女人阴晴不定的性子,并不敢大意。
待见少女身影匆匆离去,外间一祭徒弯身禀报:“圣女,都卫官大人递来拜贴。”
秦婵还沉浸在少女不情不愿的忸怩娇俏姿态,薄唇微扬,轻眨眉眼,收敛心神,指腹抚弄掌心的云雀唤:“何事?”
祭徒将拜帖竹简交给巫史,巫史双手接过观阅出声:“国都近来发生一起灭门惨案,凶手作案狠毒诡异,都卫官大人想查祭庙王女,至于详情罪证,事关重大需面奏。”
闻声,秦婵神情自若道:“这位都卫官不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那就回书择机安排接见吧。”
见此,巫史有些意外的弯身应:“遵令。”
祭庙从来不是朝廷官卫可以进入插手的地方,太阴圣女今日似乎有些过于好说话。
语落,秦婵放飞玉手间的云雀,羽翅扇动声惊起,渐而远去。
云雀翱翔天际之间,悠悠盘旋,悄然至太阳祭楼的殿宇窗旁。
此时太阳祭楼内熏香静燃,红丝屏风之内,太阳圣女燕曦掌心抚摸因天冷而昏昏欲睡的赤焰蛇,目光散漫的看向端坐堂内的人,颇有几分探究意味,出声:“上回的计策不错,可秦婵并没死,齐颖王位亦没有被夺,连带原本蛰伏齐王的人脉亦被针对打压,你的献策似乎没有达到本圣女原定目的。”
诸侯王需要用手段拉拢,老齐王太狡猾,而齐颖又跟太阴圣女关系暧昧,所以燕曦只能搅乱浑水。
那人却毫不畏惧,神情从容道:“太阴圣女有雪蚕毒液护身,此事我不知,想来太阳圣女亦不知,另外当初老齐王一死,本是绝好时机,可太阳圣女人脉动手失误,才贻误良机,步步败退,与我何干?”
此事最大的意外无疑是太阴圣女,她竟然用雪蚕破解禾玉宝镜的离魂术,而且还腾出手稳定新齐王的根基,打压太阳圣女势力。
太虚大祭司关于圣物间的用法,一直都是秘传,三百年来早已失传,更是无人知晓。
没想到这位太阴圣女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局,简直是天纵之才。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知晓太阴祭司的圣物是雪蚕?”燕曦警惕道。
本来燕曦以为是个行骗之人,可如今见对方连禾玉宝镜都能随意拿出来,绝对来历非同一般。
“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太阳圣女不必惊慌,至于为何知晓雪蚕的存在,那是禾玉宝镜的破解之法就是雪蚕的毒液,所以并不难推测。”那人脸上仿佛笼罩虚假面具般,没有半点情绪,麻木不仁,周身透着腐朽陈旧的气息。
燕曦抬动涂抹艳丽花汁的长甲,目光紧紧看着这人,既忌惮她的手段,又需要她的手段,只得缓和面色应:“你若真诚心归顺,本圣女自不会亏待,只是那禾玉宝镜据说关于朝暮术,可否以示诚意的交上来?”
那人不急不缓道:“恐怕不行,我已经失去消息,它应该已经在太阴圣女手里。”
对此,燕曦狐疑打量,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蹙眉问:“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难道就一点不在乎?”
语落,那人平静应:“禾玉宝镜没有那么容易窥测未来,更多会带来死亡,兴许并不是坏事。”
原本想用禾玉宝镜对付太阴圣女,谁想却被破了局。
不过禾玉宝镜的使用,从来没有外传,更无秘籍,所以太阴圣女只会白白耗费心神。
燕曦听着这么一番话,只觉对方另有诡计,正当再欲出声时,太阳巫史从外入内,恭敬道:“圣女,都卫官送来拜帖想要入祭庙查询一桩国都灭门案线索。”
“一件灭门案而已,竟然来烦本圣女,都卫官真是不自量力,回拒!”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