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时,越炘有些乏力,视线望着半截身子在爬行,惊诧呓语:“这些是人是鬼?”
语落,忽地一团火焰烧没残肢,书呆子一手抱着佩剑一手举着火把,走近出声:“它们身上的东西怕火。”
越炘看着书呆子处事不惊模样,困惑问:“你,怎么知道?”
张琬领路着急去找母亲,解释出声:“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是你上回拜托我去问太阴圣女的还魂之物。”
坏女人说古籍记载的还魂蛊,喜阴暗,不易控制,还有一句就是绝非善类,现下看来她好像都猜对了!
闻声,越炘惊的目瞪口呆,视线看向蠕动尸体上的细密针叶,心想这种怪物竟然是传闻中使人死而复生的还魂草?
这简直比说书人的故事,还要瞎扯啊!
营帐的动静直到黎明才消停,那些东西钻入土中,只余一堆残肢,见者无不称奇!
宫卫和祭卫们收拾乱局,原本的祭拜却因此戛然而止。
满脸灰扑扑的张琬,偏身看着安好的母亲,松了口气,出声:“母亲?”
张亲王垂眸看向小女,认真检查,探手轻揽住她,会心道:“让琬儿受惊,母亲没事,只是陛下受伤,两位祭司卜卦,决定要回国都。”
这一夜的变故打乱原本的计划,国都返回的途中很是谨慎迅速,大家都在惧怕邪物再次偷袭。
不过陛下的伤情似乎比母亲说的更严重。
因为回城途中,张琬没看见陛下踏出马车,只看见那些巫医彻夜不眠,连同两位祭司都神色疲倦。
从马车踏入回祭庙的台阶,张琬回看外面的母亲,心里有些恍惚不舍。
因而张琬没有去课室修习,而是踏步回到屋院,莫名想见见坏女人。
可是,没想到坏女人竟然不在屋院,原本的祭卫亦不见踪影,反倒是许久不见的巫史,面容憔悴的露面:“小王女,可是要用膳?”
张琬看着巫史和屋内眼熟的祭徒,出声:“你们没事吧?”
巫史恭敬的应:“属下无大碍,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祭司仁慈。”
对于这种话语张琬很显然不认同,却没有多言,转而问:“那圣女呢?”
“方才巫长史请圣女去祭楼面见祭司。”
“方才?!”
张琬不仅懊恼自己慢了一步!
所以张琬只能一个人在亭内用膳服药。
幸好屋院内有水榭,所以倒也是凉快处,张琬卧在矮榻休息缓神,仍旧时不时回想起那夜的惊险!
还魂,究竟是怎么凭空出现的呢?
难道真是坏女人提及三百年前太虚大祭司的势力来报复么?
可是看起来那夜两位祭司并没有受到大碍,怎么反倒是陛下受伤?
张琬迷蒙之际翻来覆去,蝉鸣喧嚣遮掩许多动静,鼻尖嗅到数日未闻到的药物熏香以及枕着榻上似是残留坏女人的冷香,甚是怀念。
不知觉间,张琬陷入昏沉睡意。
池面光斑无声投落水榭内里,照得满室通明。
骄阳轻转,光亮长度清晰变化,张琬模糊醒来时,眼皮并未睁开,却不自觉的翻了个身,想寻个凉快。
可当鼻尖轻贴近的绵软冷香,霎时之间席卷全身,带来沁人心脾的凉意,张琬下意识探手搂住,鼻尖轻哼唧,很是怀念。
哎,不对,自己怀念什么?!
这个疑惑浮现脑门时,张琬猝然惊醒,圆眸睁大的看见雪白肌肤之上的姣美面容,目光交触,顿时心脏都险些停了!
坏女人美目低垂,凝望无声,素手轻挽起张琬一缕发丝把玩,神情安宁而宽和,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冒犯行为?
寂静之处,张琬甚至怀疑可能是梦,毕竟如果真是现实之中的坏女人,她这会应该还在冷落自己才对嘛。
如此一想,张琬因而没有躲避动作视线,明眸无声与之注视,颇为大胆,嗓音略带闷哑的唤:“这几日不见有些怪想你呢。”
本来张琬满心期待能跟母亲一块出游赏景,可是母亲忙碌政务,路途舟车劳顿,更别提那夜的恐怖惊悚。
张琬越想越压抑不住在母亲面前故作的镇定,鼻头泛酸,禁不住埋头蜷缩怀中,呢喃道:“算了,我还是不想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