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垂眸看向张琬,神情不明,声音清幽的低声道:“小王女现下知晓害怕,还不算太傻。”
闻声,张琬无言以对,暗想坏女人怎么还有时间打趣自己呀?!
众人没有再肆意触碰物件,齐颖视线落在墙壁之间的符纹,识得些许大意,出声:“这里应该是三百年前太虚大祭司镇压河神的一座庙宇无疑。”
“可河神庙跟河神祭祀能有什么关系?”越炘小心行进,询问。
齐颖不欲多言,偏头看向长身玉立的太阴圣女,那向来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竟允许张琬的近身随行,甚至侧身同她亲昵言谈,不禁眉头紧锁。
越炘亦发觉齐颖的目光,视线顺着张望,暗叹有趣,小书呆子的劲敌不少啊。
随即,齐颖迈步走近唤:“太阴圣女此处既是河神祭祀庙宇,想来应有内庙,不如增派人手搜寻,更有助于早些得知古王朝太虚大祭司如何举办镇压河神的祭祀之礼?”
秦婵并未立即应声,目光落在眼前一方符墙,思量出声:“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河神庙宇的内庙,应该就在脚下。”
此时从破损屋瓦投落的月光,撒下满地细碎暗影,秦婵目光观察围绕太虚大祭司的十二位巫史石像,出声:“将右侧第三位巫史石像手中的祭板抽离放置太虚大祭司雕像左手。”
“遵令。”祭卫应声动作。
当祭板放入时,笨重声响起,雕像前露出一道黝黑石阶入口,火把光亮投落,祭卫先行入内。
张琬一看见黑洞,心里就忍不住想起秘境,害怕的偏头看着镇定自若的坏女人,只得压下怯意,小声问:“方才为什么要把第三位巫史手里的东西交给太虚大祭司雕像才能找到入口?”
秦婵静心等候着祭卫的探察,迎上少女目光,出声:“因为堂内的符纹写明十二巫史是在卜卦,而按照祭祀仪式,第三位巫史负责河道沼泽,所以她手中盛放的祭板,便记录着太虚大祭司所需要的河神祭祀卦象。”
过去的太虚大祭司举行河神祭祀亦是需要卜卦,古籍记载有一百零八处河神庙,想来其实是迷雾,恐怕真正隐藏的是眼前这一处别有洞天的庙宇。
对于河神和太虚大祭司,秦婵心里有着自己的一番思量,现下正想借此验证一番猜想。
每三十年现世一回的河神,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如此规律呢?
张琬听的迷迷糊糊,暗想祭祀仪式真是比想象中要繁杂的多啊。
不多时,祭卫禀报没有异样,坏女人踏步而下,张琬犹豫的跟在一旁。
齐颖紧随其后,越炘看着灰暗庙内各处,总觉透着危险,又将目光落在地面化成血水的祭卫,更不想一个人逗留,只得硬着头皮踏入其中!
黑暗石道之内,水声嘀嗒隐隐响起,寒冷异常。
张琬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深山里的庙宇哪来的水啊。
可当随着进入石道尽头,张琬啪叽被打脸,一个幽深黑暗的水潭,显露眼前!
“专心些。”坏女人探手握住张琬的手臂,连忙出声制止分神动作,行进悬桥。
张琬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脚下踩着悬链搭建的悬桥,目光畏惧的看向幽静深潭,有些头晕目眩!
完全不懂深山庙宇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水洞!
待一行人通过悬桥进入幽潭中央的悬台,巨大青铜鼎矗立,其间悬挂大祭铃,四周多处是面容形态非人的青铜像,大抵又是一处祭台。
“这里似乎没有别的通道入口。”齐颖疑惑的环顾四周出声,话语回荡上空。
“所以太虚大祭司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越炘向下探望幽深水潭嘀咕道。
秦婵目光透过幽暗上空,发现锈迹斑斑的粗壮交缠青铜链条,其间悬挂的青铜弯钩,沉吟思索,皱眉道:“今夜就到这里,先行离开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不同的河神庙,这么放弃岂不可惜?”齐颖不甘心自己特意向秦婵献出的计策失效,颇为执着的问询。
“现在距离举行祭祀的时日不多,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王女若是不愿听从,自便。”说罢,秦婵不欲多言,转身迈步行进。
见此,张琬心间讶异,更没想到坏女人经过身侧,忽地顿步,冷冷的唤:“不走么?”
语落,张琬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连忙踏步乖巧的应:“走,走吧!”
开玩笑,张琬现在哪敢忤逆坏女人的话啊!
越炘见齐颖面色沉闷,偷笑不语,暗叹这位诸侯王女中的佼佼者,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张琬清亮声响回荡幽潭之内,原本平静的水面泛着阵阵涟漪,其间暗流涌动!
忽然,悬桥的铁链晃动,张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险些身形摔倒!
“小心!”坏女人探手稳住张琬身形,目光严肃的看向幽潭之中翻涌的身形。
水声哗啦骤然响起时,巨物的撞击而来,祭卫惨叫跌落!
越炘震惊的看着水中盘旋巨大的物体凶猛咬住祭卫拽入深处,鲜血染红,顿时满面失色,惊呼道:“河、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