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赵觅险些气的翻白眼,暗想这是礼数的事吗?
庭院雪景因着众人踩踏,早就湿泥脏污,自己这身冬衣可是新制的呢!
眼看表姐闻声不做动作,张琬探头张望,眼露困惑,不禁猜测表姐难道真不会行礼?
祭祀礼数是王朝贵族必习之术,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呢。
“表妹,这地上都是雪泥,实在不便啊。”无奈,赵觅只得忍着气恼,更加直白暗示道。
“啊,表姐说的也是,我去让人备席团来。”张琬眼露恍然大悟的应声。
语落,张琬还没动作,没想坏女人忽地出声:“既然是小王女的表姐,那就暂且退身避讳吧。”
张琬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坏女人,心想自己刚才足足喊了好几声表姐,她难道都不曾听见?
不会吧,今天的风有这么喧嚣么?
可张琬转念想到,先前坏女人连表姐家的祖籍之地都报的出来,没道理不知两家姻亲的亲族关系啊。
“是。”赵觅见太阴圣女如此做派,先前不悦散了干净,没敢造次,悻悻退离。
若是不行祭祀叩拜之礼者,都需避讳耳目,以避冲撞不敬。
庭院内的赵氏众人顿时都没了异言,纷纷知趣退离,以免触碰太阴圣女的威风,自找苦吃。
张琬思索之间已然排除所有正当理由,那就只剩一个真相。
坏女人,她是故意的!
“人都已走远,莫非小王女的魂亦跟着没了不成?”坏女人嗓音依旧平淡,美目轻转,神情并未因表姐的失礼而生气,只是有些阴沉沉。
“啊?”张琬困惑坏女人说的话,只觉就像掀起一阵看似虚无空荡的冷风,实则裹杂着晶莹剔透的冰雪,自己冷不防就被糊了一脸,实在是不知所以。
秦婵垂眸看向茫然神情的女孩,思量她先前的反应,倒并未有出格不遵,脸色缓和些许,自顾道:“小王女可曾听说国都有一位只会说没听过三字的呆瓜?”
张琬听着坏女人突然转换的言语,迷茫的摇头应:“没听过。”
语出,坏女人薄唇微抿,眉目间好似凝聚冷硬结冰的墨斑,如浸润温水般消解融化些许,微微晕染,泛起墨色涟漪。
古怪,却又透着不可言说的诡异冷艳,她这是笑了么?
张琬被美的心神恍惚时,回笼心神,思索不得,心里更觉怪异,暗想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国都有这么奇怪的呆瓜,自己怎么不知道?!
第28章
薄日当空时,光亮照落屋瓦枝头堆积的积雪泛着莹白,虽并未增添多少暖意,却也令视野豁亮不少。
张琬实在想不出坏女人的问话,明眸盛着亮光,禁不住好奇的问:“那呆瓜是谁呀?”
语出,坏女人并未应答,而是轻摇头,一副不愿告知的神秘姿态。
见此,张琬有些怀疑话语真实,便也不再当真探究。
今日一大早就期待来访的张琬,此时腹中已然有些饥肠辘辘,出声:“不如去堂内坐坐喝杯茶吧?”
从坏女人进入府邸,自己还没有正式招待,仔细想想,有失礼数呢。
语出,坏女人峨眉低垂,并未应答,虽仍是安静不语模样,却好似突然没有先前的阴沉,素白指尖轻挑起身侧系戴的珠石福结,缓声道:“小王女送的此物是做何用?”
张琬视线随之落在坏女人玉白纤长指尖的朱红福结,恍若白雪枝头的红梅。
坏女人不单是面上容貌生的华美,体态举止更是无可挑剔,优雅大方。
明明只是简单的抬手展示朱红彩带编制的福结,却让人赏心悦目,移不开眼。
这双犹如匠师雕琢的玉手,骨肉匀称,白皙光滑,仿佛浸润牛乳,五彩珠石福结被衬托的反倒有些俗。
张琬怔怔看着如实的应:“福结是元日年节亲友赠送祝福用意。”
这是王朝的习俗,按理坏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张琬如果脑袋清醒就会如此反问。
奈何,张琬满心眼里都是好看的玉手,别的啥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方才它捏过自己耳垂,温温柔柔的力道,还挺舒服。
唉,这若不是坏女人的手,张琬真想摸摸呢,心间略微可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