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红衣瞬间绽放,霍休顺着力道被迫松开了手。却又抓住时机一掌拍到了江饮君的后心处。
疼死了!江饮君脸色煞白,嘴角溢出一丝血,口腔里全是难以忍受的血腥味。身体被强大的力气拍飞,他却因为剧痛一时没能稳住身子。
想象中的摔落在地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温热的怀抱。
当熟悉的冷冽梅香包围住他时,江饮君的头脑瞬间清晰。
“西门吹雪!”他被西门吹雪单手环住了腰,因为缓冲连带着对方往后小退了一步。
“嗯。”西门吹雪低头看了一眼他惨白的脸,唇角下压成一条直线。
看到西门吹雪之后的霍休脸色一变,单是一个江饮君就能够和他打上这么久,更别说加上一个剑神西门吹雪了。
这才大意了!应该晚些时候再把他们抓过来的!
“霍休?”西门吹雪抬起头,浅色的瞳孔之中溢满了杀气。他单手环着江饮君的腰,另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的乌鞘剑上。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霍休咬牙切齿,他这个密室修建的很隐蔽,更何况他派人去抓花满楼三人的时候对方根本不知道。
江饮君低头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仰起脸笑着说道:“自然是缘分喽!”
他哪怕是挨了一掌也不安分,这时还在言语挑衅着霍休。
江饮君心里肉疼,毕竟他本身存款就不多,现在又花钱买了寻踪粉,简直是两袖清风了。
“你想怎么死?”西门吹雪声音冷冽,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问霍休今天吃了什么饭似的。
霍休刚才和江饮君打了半天,现在再对上西门吹雪,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不行,他要想办法混过去。霍休眸光一闪,然后笑着说道:“西门庄主,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他看向江饮君:“我原本还以为花公子和这位江公子是严立本的帮手,这才出手。”
江饮君冷笑一声,挣开了西门吹雪环在他腰间结实有力的胳膊。
“霍老板刚才的架势可不是这么说的。”
“误会,都是些误会。”霍休脸色变得很快,刚才还是一副要杀了江饮君的样子,现在又能笑着解释,“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整天忧心忡忡,严立本他们私吞财物,我这个忠臣属实是寝食难安。”
江饮君嘴角微勾,但没有丝毫的笑意。昏暗摇曳的火光在他脸色跳动着,显得他整个人神秘莫测。
霍休一时摸不准他们的想法,只能在心里编着理由。
突然,江饮君动了。霍休瞬间提高了警惕,害怕他仗着西门吹雪的到来做什么。
江饮君越过霍休,然后走到花满楼身边,抬手给他解了穴道。
“多谢。”花满楼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心里一直悬挂着的巨石总算是落下来了。
江饮君轻声说了句“没关系”,然后趁着没人看到他的正脸,借机冲上官飞燕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霍老板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江饮君满脸笑意,抬起手慢悠悠地鼓着掌。清脆的掌声在密室响起,就像是打在了霍休脸上。
“江公子,是我听信了贼人的胡言乱语,这才出手冒犯了诸位。”霍休不愧是老狐狸,他面不改色地说道,“霍某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江饮君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很不乐意和霍休这种人打交道。
“霍老板。”花满楼开了口,“且不说您是否听信了谗言,单说将我们绑来这件事就已经不妥了。”
他难得这么生气:“若不是西门庄主来得及时,你岂不是要对江公子下杀手?”
霍休嘴角扯了扯,不动声色地往花满楼身后看了一眼。
“今日是霍某的不对,改天一定亲自上门补偿诸位。”
江饮君脸色很臭地回到了西门吹雪身边,听到他的话后嗤笑了一声。
“怎么样?”西门吹雪垂下眼眸,“伤怎么样?”
江饮君听到他的问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疼痛,于是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疼死了。”他下意识地说道,语气拉长,尾音上挑,粘粘稠稠的像是裹了层蜜。
西门吹雪按在乌鞘剑上的手紧了紧,微垂下来的眼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
“回去抹一下药。”
“好哦。”江饮君随口一说,然后就看着花满楼和霍休你来我往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