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长辈的调侃,他清俊的脸庞也染了一层淡粉,眼神却一直温柔地望着她。
吃过年夜饭,徐夫人叫人搬来押岁钱赏了仆役,众仆皆欢喜地拜谢了主母,各自回去守岁。
守岁的时候,好几次霍巡想跟过去徐复祯说话,她都装作视而不见,躲到徐夫人身边待着。
因为下午在园子里的那一场欢好,她现在羞涩得根本不敢抬眼去望他。她从小循规蹈矩,跟着他倒是把什么出格的事都做了一遍。
徐夫人倒有些意外,笑道:「你不去跟介陵说话,怎么反而粘着姑母?」
徐复祯红着脸道:「在朝堂上天天都能见他,可姑母又不是天天都能见。」
徐夫人失笑,又道:「你们的误会都解开了吧?」
「嗯。」徐复祯声如蚊呐地应了一声。
徐夫人笑道:「你们现在喜欢吵吵闹闹,等成了亲之后自然就如胶似漆,想吵也吵不起来了。」
徐复祯听懂了姑母的言下之意,脸上愈发红得滚烫,幸好满院的红烛灯笼映照之下也看不出来。
徐夫人又道:「你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如何?正好开了春,也有时间让惠如念如他们回京参加你们的婚礼。」
徐复祯心中一动。
她跟霍巡的感情总是在阳春三月出问题。盛安十年跟他阴差阳错地分开;建兴元年皇上刚登基那会儿,他们的关系也最紧张;今年三月又跟他分开了好几个月。
将婚期定在三月,正好给他们的三月画一个良好的开始。
她顺从地应道:「姑母决定就是。」
此时秦芝正领着秦懋如在院子里放爆竹。漫天红纸伴着硝烟升起,秦懋如激动得直喊。
徐夫人立在廊下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忽然有些惆怅地叹道:「唉。宗之在诏狱里冷冷清清,我一想到那孩子心头就难受得很。」
徐复祯脸色一沉,慢慢道:「姑母,他是罪有应得。」
徐夫人摇了摇头:「宗之心里怎么想便罢了,他到底没有真的伤害过我。我跟他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徐复祯警惕地
说道:「姑母,你该不会想给他求情吧?」
徐夫人恳切地说道:「你有你的安排,姑母不干涉你。只是宗之养尊处优了二十年,这个春节在狱里不知道该多难受。姑母想派人送些衣服和好酒好菜过去给他,好吗?」
徐复祯看着姑母那恳求的眼神,心中一软,松口道:「姑母想送就送吧。」
她心中却想着,年前要发落周家和成王没空管秦萧,等过完这个年,是时候去跟他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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