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神情一愣,不说话了。
如果说谢星沉这辈子有什么免死金牌,那么一定是在很多混蛋的时刻,让赵菁想起他很多很多好,于是抵消所有,于是偿还不尽。
谢星沉又吊儿郎当说:“你说你菜不菜,昨天非要我服务你,结果害羞成这个样子,连我手都不敢看,也不知道是服务的你太满意还是太不满意。”
赵菁面无表情掀起眼去看,谢星沉正懒洋洋支着下颌低眸欣赏自己的手,骨节纤长如玉的五指在窗下翩跹,像一只纯净的蝴蝶,可又是掺杂着昨晚的无边欲色。
然后,赵菁的第一反应是,是挺灵活的。
草!有病吧!谢星沉有病!连带着她也有病了!
“上课呢,你正经点!”赵菁单方面恼羞成怒,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下去。
谢星沉反倒笑了,幽幽斜眸瞟着她,抬起那只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你就该多多脱敏。”
“脱敏是你这么用的?”赵菁甩开脏东西一样甩开他的手,拿起笔好好听课,“变态!”
谢星沉喉结轻滚,低笑了几声,不再惹她。
上完半节课,中间休息五分钟,北城这个季节多寒,外面下起了雨,天空浸泡成冷蓝,窗玻璃起了一层雾。
谢星沉这个人就算到了九十九岁也还有那股幼稚劲儿,少年穿着深色连帽卫衣靠在窗边,漆黑的发慵懒矜冷,长睫掀起很深邃,透彻的眸子点着教室里的白炽灯映在雾蒙蒙的窗玻璃上很纯净,他用手指在窗玻璃上画画,画错了还轻轻哈气涂改。
赵菁坐一旁端着保温杯喝水,眼睛氤氲在温暖的湿润中,看向一旁窗玻璃上画画的少年目光很温柔。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谢星沉拍了张照,等拍完拿着手机低头看照片,才发现谢星沉画的是一个扎高马尾大眼睛女孩子的头像简笔画,少年当时刚刚画完,正在头像底下划下一个字母“Z”。
赵菁抬头去看,谢星沉已经把剩下的全部画完,字母“Z”后面是一个字母“J”。
“ZJ”
她有点脸红,不知道是不是教室暖气太热,嗔嗔一声:“你幼稚。”
“嗯。”谢星沉懒洋洋一声,低头捻着指尖的水渍,亮莹莹,又抬眸轻轻看她一眼。
赵菁受不了了,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抄起书拍过去:“你变态!”
谢星沉是真的冤枉,又好笑又好玩,抱脑袋求饶:“你还没脱敏啊!”
赵菁不理他了。
接下来半节课都没理。
直到快放学,外面还在下雨。
赵菁收好笔袋,手伸进书包里去摸,发现没带伞,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雨势,问谢星沉:“你带伞了没?”
谢星沉二话不说,从书包拿出一把伞:“等下还去食堂?”
赵菁“嗯”了声,面无表情接过伞。
十分钟后。
“呼~赵菁,还好你带伞了。”
室友抱着书包挤进伞里,长舒了一口气。
赵菁单肩挎着书包,面无表情打伞。
“没事。”
室友又想起什么,转头隔着细细雨幕去看,却在教学楼底下看到了一抹高大散漫的俊美身影,瞳孔瞬间惊恐万分。
“你不跟你对象一起走吗?他好像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