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忙上前去看裘娘子的情况,皱眉道:「你二人怎么打起来了?」
裘娘子全然无视身上的抓痕,啐道:「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贱妇,等会儿上了公堂还跟她打。」
林秋曼:「你都打成了这样还跟她打,等会儿上了公堂,我让马县令打她,拿杖板打,会打死人的那种。」
裘娘子:「……」
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轮到这桩案子堂审。
马县令坐在公案后,传原告上堂。
裘娘子跪到原告石上,磕头道:「奴大安镇人裘芯,拜见明府。」
马县令公事公办道:「裘氏,你所告何事,仔细说来。」
裘娘子:「奴要状告良坪村河湾口的焦芸芳,毒打虐待奴的女儿谭丽娘数年。丽娘仅仅只有八岁,耳朵却被她打聋了一只,且身上不见一块好肉。奴心中不服,要将丽娘的抚养权讨还回来,还望明府成全。」
马县令看了看诉状,「你在状纸上说你与良坪村河湾口的谭启辉因为不能替谭家生育儿子,故双方才和离的,可是属实?」
裘娘子:「属实,奴生下丽娘后,小产过一回,损了身子,至此以后便难以有孕。前夫家盼着儿子,奴没那个本事,便与谭二郎和离了,当时丽娘是留在谭家的。」
马县令又问:「四年前焦芸芳嫁到谭家,你说她在那时候就开始毒打虐待丽娘,可有证人亲眼所见?」
裘娘子:「有,焦芸芳在良坪村是出了名的悍妇,且风评差,性格泼辣暴躁,但凡不顺心,便在丽娘身上出气。」停顿片刻,「奴从丽娘和邻里口中得知,刚开始她还稍微收敛一些,待到她替谭家生下儿子,更是变本加厉,丽娘的耳朵也是在那时候被打聋的。」
马县令捋了捋胡子,「传被告。」
焦大娘上堂,跪到被告石上,道:「奴良坪村焦芸芳拜见明府。」
她的个头比裘娘子要矮些,不过体态丰腴,面目凶恶,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马县令问:「焦氏,裘氏状告你虐待她的女儿丽娘,可有这回事?」
焦大娘瞥了她一眼,说道:「回明府,奴脾气躁,有时候孩子不听话打了几下,若说虐待,那就不知从何说起了。」
此话一出,裘娘子愤怒道:「贱人,你休得睁眼说瞎话!」
马县令拍惊堂木,「肃静!」
裘娘子闭嘴。
马县令道:「有没有虐待,把谭丽娘传上来一看便知。」
下面的衙役道:「传谭丽娘!」
那孩子胆怯怕生,不敢上公堂,林秋曼左哄右哄,折腾了许久才把她带了上来。
谭丽娘一看到焦大娘就哭,林秋曼把她护到身后,携她跪拜。
马县令皱眉,指着谭丽娘道:「焦氏,为何这孩子一见到你就怕成了这般?」
焦大娘大言不惭,「丽娘性子胆小怕生,平日里奴对她严格了一点。」
林秋曼撩起谭丽娘的衣袖,露出被烫伤割伤的胳膊,大声道:「诸位请看,这位继母焦大娘是如何对继女谭丽娘『严格』的。」
看到那伤痕,众人不由得窃窃私语。
马县令问:「还有其他伤吗?」
林秋曼:「若明府还记得被家暴的卫娘子,那丽娘的情形跟她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还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