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站在楼阁里静观下面的混乱场景,一身雪白的交领大袖衣袍,外罩湖蓝大氅,腰束玉带,头上只束一条发带,背脊挺立,仪态风流,又纯又欲。
林秋曼上来,猝不及防看到那身段儿,不由得想起去年在翠微湖画舫里见到的情形。
当时李珣也是一身湖蓝色大袖纱衣,把她迷得晕头转向。
如今时隔一年,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看到他那模样,她还是会怦然心动。
那人的样貌是真真长到女人心尖儿上的,她就好这一口。
李珣冲她招手,「过来。」
林秋曼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
这还是二人「三天」后首次见面。
看他身姿挺立,林秋曼故意问:「殿下的腰好了吗?」
李珣不答反问:「你的腰好了吗?」
两人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最后同时别过脸。
底下的华阳一身威仪,条理清晰地审问。
林秋曼抱手观望,李珣八卦道:「被窝里的那两人关系不正当,被捉了。」
林秋曼阴阳怪气道:「殿下跟奴的关系也不正当,保不准也有被捉的那一天。」
李珣居高临下地斜睨她,「这可是你自个儿作出来的,我现在是悟透了,野鸳鸯也有野鸳鸯的乐子。」
林秋曼翻白眼。
李珣指了指底下道:「依华阳的性子,那对男女只怕得被她打死。」
听到这话,林秋曼吃了一惊,「不是已经报官了吗?」
李珣揽过她的腰身,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那女郎借着在华阳馆学艺的名义在外头偷男人,还偏被自个儿的丈夫捉奸在床,她坏了华阳馆的声誉,你觉得华阳会轻饶?」
林秋曼想掰开他的手,却被他箍得更紧,「数日不见,倒很是想念。」
怕他有其他动作,她不敢再动了。
「就算捉奸在床,也应送官府审判量刑,岂可动用私刑要人性命?」
李珣轻笑,亲昵地附到她耳边道:「我偷偷告诉你,像我们这些人,私底下打死几个良家子也没什么关系,没人敢审问到皇家头上,你明白吗?」
林秋曼背脊一僵。
李珣挑衅问:「怎么,怕了?」
林秋曼没有吭声,李珣轻嗅她颈间的馨香,「我现在还真有点好奇,当初你一门心思攀附权势时怎么就没想过这茬?」
林秋曼:「……」
她像木头似的任由他搂在怀里,看着下面的审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权贵来说,打死两个良家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心里头憋了许久,林秋曼才壮大胆子问:「那殿下可曾杀过无辜的良家子?」
李珣:「不告诉你。」
林秋曼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