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前来伺候茶水,见她忐忑不安,温和道:「二娘不必惊慌,我家小娘子不吃人的,她很好说话。」
柳二娘勉强笑笑,小声道:「奴从未进过这般大的宅院。」
张氏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一会儿林秋曼来到正厅,柳二娘起身给她磕头,把她吓了一跳,忙扶她道:「我这儿不兴这些礼。」
柳二娘局促道:「奴是乡野粗人,不知道怎么行礼,还望官家娘子不要见怪。」
这话把莲心逗笑了,林秋曼扶她坐下,说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官家娘子,你别看这府邸大,实际上都是空的。」
柳二娘垂首,「小娘子到底跟乡野粗人不一样,他们都说你胆子大,什么事都敢管上一管,奴也有一件事,不知小娘子可愿出个法子?」
林秋曼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说。」
柳二娘沉吟片刻,才道:「奴听说过卫娘子的事情,小娘子能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很是了不得,奴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小娘子是否也能拉奴一把?」
林秋曼:「也是家暴?」
柳二娘点头。
林秋曼皱眉,「可有明伤?」
柳二娘摇头,「没有,他也不是经常打奴,就是像有病似的,一发病就手痒,半月一月打一顿,打完了又跪着求饶痛哭流涕。」
林秋曼:「……」
这还真是有病。
谁知柳二娘又接着道:「刚开始时奴很害怕,后来见他跪着痛哭,奴的胆子便渐渐大了,索性也把他打了一顿。」
林秋曼:「……」
这是互殴。
她憋了憋,「他愿意让你打?」
柳二娘点头,「愿意让我打,可是回数多了,奴便厌烦了,想摆脱这样的窘境。」
林秋曼:「若仅仅是因为互殴而闹和离,只怕官府是不会判离的。上回的卫娘子一案跟你的情形大不相同,她那个非常严重,已关生死。」
「奴也明白,可是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日子过得愈发没劲。」又道,「奴跟他闹过好几回,当时说得好好的,结果还是会再犯。」
「家里头的长辈们可出面劝说过?」
「劝过,不管用。」
「你若和离了,靠什么活呢?」
柳二娘沉默不语,林秋曼耐着性子道:「你还没想好门路,是吗?」
「暂且没想好。」
「回娘家?」
「不回,娘家有兄嫂,家里人是不同意的,况且平时金大郎对奴也挺好,父母是不会接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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