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不痛快道:「奴没卖过身,不知道会这般辛苦。」
李珣:「我也没当过嫖-客,没经验,不知轻重。」
林秋曼沉默。
李珣附到她耳边,「我不想做嫖-客,我想做你的男人,唯一的那个。」
林秋曼想翻身,却被他禁锢住。
李珣垂眸睇她,林秋曼与他对视。
他心里头到底还是有疙瘩困惑,问道:「我若还对你不死心,要怎么才能把你请君入瓮?」
林秋曼:「殿下想听真话吗?」
李珣:「真话,有诚意的那种。」
林秋曼想了想,「如果奴是一只鸟雀,那殿下就是天空;奴是一条鱼,殿下就是海。」
李珣抿嘴笑,「你要求还挺不少。」
林秋曼垂眸,「殿下以身为笼,奴心甘情愿入套。天空有多大,鸟雀就飞得有多高。天空小,鸟雀也会飞得底。你在哪里,奴便在哪里。」又道,「海大,奴游得就远。如果最后干涸得只剩一洼水,奴也会心甘情愿在那洼水里陪伴,不会另寻水源。」
李珣没有说话。
林秋曼看着他,眼神是纯粹的,「殿下做不到,只会给奴造一个金笼子,自己却站在外头观赏。你没交心,奴也不会交心,以心换心,这才公平。」
李珣:「悟了。」
林秋曼半信半疑。
李珣附到她耳边,阴深深道:「晚上给你看看李兰生,他好吓人的。」
林秋曼:「???」
许是真的困乏了,李珣搂着她小憩。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下午申时,连午饭都没吃。
林秋曼也没动。
直到肚子饿了,她才睡眼惺忪地推开李珣,想去找吃食,却被他捞了回来,「再躺会儿,许久没睡得这般安稳了。」
林秋曼:「饿了。」
李珣:「我让嬷嬷送进来。」
片刻后,吴嬷嬷把饭食送进屋,林秋曼坐到桌旁拿筷子开动,自顾说道:「奴得多吃些,再过两天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李珣失笑,坐到桌前道:「出息。」
林秋曼喝了两口汤,嘲讽道:「我大哥贪的那物什充公给了晋王府,这儿是国库吗?」
李珣拿起筷子,无耻回答:「现如今整个朝廷都是我李珣的,我拿自家屋里的东西,你不服气?」
林秋曼被噎住了。
李珣继续道:「你林家的家产,也得抄没到我口袋里,留做军资,以后打仗用。」
林秋曼使劲往碗里夹肉,不正经道:「给奴留点口粮,奴上有一老母,下有两个稚子要养,往后跟牲畜似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日子过得不容易。」
李珣被逗乐了,也用她的语气道:「你以为我的日子过得很容易吗,我一年到头按部就班,每天点卯,还要经常熬到半夜,拿的那点俸禄也挺可怜的。」顿了顿,「我还得养府里旧部的家眷,数十人盼着我给口粮呢。」
林秋曼:「你哪一点看起来穷了?」
李珣:「我哪一点看起来容易了?」
「你至少比奴要容易啊,你是男人,你在外头立足,顶天立地,奴若在外头立足,是要挨骂的。」
「……」
这话李珣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