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走到书架前,从中取出一卷字画,说道:「你兄长很有眼光,当初我为了宋致远的柳公孤本,用枣红马去套取,结果输了。」
林秋曼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李珣朝她晃了晃手中的字画,「这是柳公临死前的绝笔,我寻了许久,不想竟落到了他的手里。」
林秋曼很想骂脏话,「就贪了这个?」
李珣点头,「就为了这个,值好几匹枣红马呢。」
林秋曼:「……」
李珣嫌弃道:「你是俗物,不懂字画玉器,跟你这种人说了你也不理解。喜欢柳公字的人如获至宝,不屑之人视如敝屣,可见你兄长是喜爱至极的。」
林秋曼没有吭声。
李珣继续说道:「当时有人不识货拿着这东西贿赂他走郭戎那里的门路,他收了东西允了。我可得好好感谢他爱护得好,没弄损了。」
林秋曼试探问:「殿下能保他的性命吗?」
李珣放好字画,好整以暇道:「我可不会做亏本生意,你拿什么条件来交换,嗯?」
林秋曼垂首不语,李珣背靠桌案,双手抱胸,一身紫袍章服官威范儿十足。
他露出猎人诱捕猎物的眼神打量她,兴致盎然道:「当初郭太后来求我时,什么条件都允,你呢,你拿什么条件来求我?」
林秋曼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可是你大嫂。」
李珣轻轻笑了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轻佻道:「我对人-妻没什么兴趣,但你林二娘这副身子,我倒还没厌倦。」
林秋曼缩了缩脖子。
李珣缓缓朝她走了上前。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原因,她临阵退缩想跑。
李珣快步阻拦到她面前,抿嘴笑道:「送上门来的东西,岂有轻易放掉的道理?」
林秋曼后退两步,有些恐慌道:「奴后悔了。」
李珣步步逼近,「我可等了你好些天,林文德触犯律法,官员家属是要连坐的,若不是等着你上门求我,我岂会把事情压到至今?」
听到连坐,林秋曼心里头愈发忐忑。
韩家这出戏,是要把林家一窝端的。
见她面色发白,李珣伸手,林秋曼脱口道:「别碰我!」
李珣挑眉,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思绪,「你可莫要扫了我的兴致,待我不想碰你时,你求都没用。」
林秋曼狠狠地掐掌心,还是放不下身段委曲求全,「奴后悔了。」
李珣啧啧两声,笑盈盈道:「上回我曾说过,往后我绝不为难你,说话算数。」
林秋曼警惕地往后退,李珣就看着她退,眼中的兴致愈发浓郁。
直到林秋曼开门离去后,他还站在原地笑。
那种笑里带着恶毒的玩弄,好似她是一只放掉的鸟雀,养家的玩意儿,终归会回来的。
不出所料,还不到茶盏功夫,林秋曼又折返回来了。
李珣端坐在桌案前,连瞧都没有瞧她。
林秋曼的内心挣扎了良久,才嗫嚅道:「奴想明白了,奴要保林文德性命。」
李珣缓缓抬了抬下巴,目光灼灼问:「你拿什么来保他,嗯?」
林秋曼咬唇不语。
李珣轻飘飘道:「还是没想明白哪。」
林秋曼咬牙道:「奴想明白了,殿下要什么奴就给什么。」
李珣又露出那种肆无忌惮的侵犯眼神,淡淡道:「脱。」
「我现在就要。」
林秋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