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认人不清,被他的糖衣炮弹打得晕头转向,不知道所有的捷径都有代价。婚后三个月,我同朋友度假回家,在主卧的床上发现了数根不同长度丶不同颜色的头发。原来涂家强一直同多位女士保持不正当关系,只有我最蠢,信了他一片真心,放着好好的中环白领不做,在家中做掌心向上讨生活的全职太太!」
「有一日在邻居家食下午茶,她不小心讲漏嘴,原来涂家强的前妻忍受不了他出轨和家暴才离婚。」
「他竟然使用暴力?」谢凯欣捂住嘴,短短几分钟,冒着粉红泡泡的爱情片画风突变成了恶俗的家庭伦理片。
「对,如果他只是出轨就罢了,」庄秀兰捞起蕾丝衣边,露出一截醒目的红痕,「这条疤,是半年前我同他吵架时,他用衣架打的。」
「你当时应该报警,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同相关部门寻求帮助才是最优解。」虽然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嫌疑人的眼泪,但锺子晴仍然忍不住同情起庄秀兰。
在商场浸淫多年的涂家强,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哄骗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同他心甘情愿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同陌生人揭开尚在流脓的伤疤?
「Madam,我知道你正义,」庄秀兰轻轻擦掉眼角的泪珠,「涂家强他财大气粗,就算上庭,他的律师也能把单方面的殴打扭曲成互殴。」
「昨晚接到董永达的电话,鉴于涂家强劣迹斑斑的前科,我立刻就相信了。董永达同陆恭慧也是可怜人,他们也不想涂家强死,所以我同意撒谎。」
锺子晴搓了搓下巴,「其实认真算起来,涂家强是被董永达打死的,你就算出于同情,也不用冒风险撒谎,只需要将来上庭时替他们求情,你是死者妻子,法官和陪审团会相信你的。」
「因为……因为我也动手了……」庄秀兰张开嘴,嘴唇发抖,「Madam,我会被判死刑吗?」
「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锺子晴掖了掖被角,领着谢凯欣回到大屋。
「子晴,出结果了,鉴证科在橡皮棒上不光找到了董永达的指纹,还有庄秀兰的,」细嘉递上一份补充鉴定书,「头先Winnie姐来过电话,麻绳上的皮肤组织的确属于徐家强,碎纸机的东西因为过于细小,还在拼接中。」
「Madam,看来可以结案了,」谢凯欣望着窗外,伸了个懒腰,「加班总算没白费。」
「嗯,细嘉,你负责把所有的证据整理归档,我先写份结案报告的草稿,等许sir回来审核过没问题,就一起移交法庭。」锺子晴随手将摄像机递给细嘉,二人手指交错间,不知道碰到哪个按钮,摄像机竟自动播放起来。
「唔……嗯……」一段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细嘉同谢凯欣齐齐扭过头,捂住耳朵。
锺子晴迅速按下暂停键,为避免看到涂家强令人生厌的**,她快速点了下切换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涂家强的相片。
「细嘉,你们来看,」锺子晴将摄像机递到两人面前,「这台摄像机是董永达用来记录涂家强认罪的,里面怎么会有涂家强的相片?而且是一些生活照。」
随着她手指按动,屏幕上出现了穿着高领毛衣的涂家强丶西装革履的涂家强丶着T恤短裤的涂家强……
「难道说这台摄像机其实是涂家强带来的?」谢凯欣露出厌恶表情,「他预备拍下强-奸陆恭慧的画面,事成之后反覆欣赏,真是个变态!」
「这样就讲得通了,董永达他们将摄像机藏起来,一是避免
这段偷拍录像泄露,二是怕我们发现他们殴打涂家强。」
锺子晴却直勾勾盯着屏幕,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这台摄像机也有可能并不是涂家强的。」
「什么意思?」谢凯欣同细嘉齐齐发问。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锺子晴再次将屏幕正对两人,「相片里的人是涂家强,拍摄的人是谁?」
「应该是他老婆庄秀兰!」谢凯欣恍然大悟,「我懂了!这个问题同『小明参加跑步比赛,他超过了第二名,他是第几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超过了第二名,小明就是第一名啊?」连轴审讯几乎搞到细嘉头昏脑涨,他不明白上司和同僚打什么哑谜。「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
谢凯欣卷起鉴定书,不假思索给了细嘉一下,「笨蛋!超过第二名,他也只是第二名啊!又没有超过第一名!」
「不过我也只是个猜测而已,时间不早,先回家休息,」锺子晴望了一眼墙上指向9的挂锺,「对了,大嘉回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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