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梁都确实不太平。
陛下荒淫无道,纵欲过度,本就身体不好,一月多前,还大病了一场,现在正在养心殿里养病。
说是养病,但大家心知肚明,可以准备后事了。
他三个儿子时刻准备着阋墙,接手他的皇位。
陛下病重后,还生怕我参与他三个儿子的阋墙活动,或者说他怕我趁他病要他命,将我的兵符给收回去了。
毕竟,我跟他还有一笔杀父之仇的帐没算。
我爹当年会死在西北,不是死于北齐手里,而是死于陛下手里的。
他被北齐的奸细洗脑,认定我爹会在西北自立为王。
我爹打了场胜仗,他以犒劳将士的名义,千里迢迢送来了一坛毒酒。
我爹死后,北齐的兵踏破西北防线,他才急了。
一道圣旨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了送酒之人头上,将那个送酒来的官员满门抄斩,也将北齐在梁都的奸细全部杀了头。
算是给了我燕家一个交代。
但他这个交代太微不足道了。
西北城已破。
要再打下来,谈何容易?
是我另外几个还活着的哥哥,全部战死沙场,才将将打下的。
这也是近两年前,陛下在西北彻底安定后,召我回京的隐情。
他怕我要为父兄报仇,在西北算计他。
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杀我。
只好一边容忍着我,一边暗中收我兵权。
这次,他病重,收回我的兵符,面子上的话,都还是十分好听的。
说是我要成婚,给我放个假。
但是西北军不可一日无将,所以,让我先把兵符上交了,他派其他人先顶我的班。
其实,我没想过报仇。
不是我愚忠丶不孝。
而是我若要报仇,大梁至少得再乱上五年。
等于是拉着天下人一起入泥沼,历一场劫。
我爹无辜。
百姓又何其无辜?
西北九年,我看过太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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