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濒死,多有自爆,他们所控的血修有术法囚禁也就罢了,在他们之前被捉拿的那些血修呢?
他们怎么会乖乖地束手就擒?
陡然间,封澄厉声道:「无关人等撤离!结阵御敌!」
拉舍尔部众民尚且茫然不知,身后的天机军条件反射般遵从封澄军令,灵力一走,却齐齐变了脸色。
「我的灵力被封住了!」
「我的也使用不出来!」
一片混乱之中,封澄抬起眼睛,目光牢牢地锁在了为首的青年男子面上。
男子看着她。
看着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缓缓地勾起,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他嘻嘻道:「封将军,军务缠身,也留下吧?」
天巫震声道:「拉奎,你疯了?!」
封澄却冷冷道:「他没疯,只是到了今日,终于露出本相了。」
拉奎抬了抬下巴,天巫心中知晓此人叛部:「这是我拉舍尔部之宝,名为锁灵香,可镇住修士灵力,使之一刻之内灵力不稳,但……但你即便镇住了天机军的灵力又如何?难道凭你一人,还想从天机军手中救走这些血修吗?」
封澄冷笑:「事已至此,您难道还看不明白?他所为的不是救走这群血修,而是意将天机军引进来,一网打尽。」
天巫更为震惊,连带着身后不停地试着结阵的天机军也惊诧了:「这怎么可能?血修灵力同样被封,他们如何敌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拉奎道:「……很聪明嘛,小将军。」
封澄道:「血修十年不食血肉,即如凡人,你灵力微弱到如此地步,想必也有数十年未饮血肉了,为何再入迷途?」
其实不必说,她也明白,血修戒食血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受着非人一般的诱惑。
无数的瞬间,无数次的自我抨击。
咬一口吧。
拉奎忍耐数十年,已成了拉舍尔部人人信赖的好人,他有妻子,有孩子,有朋友,有仇人,像芸芸众生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
而引诱他重新吞下血肉,或许只需要一个气息奄奄的血修,决定逼他吃一口血。
他不答,反而道:「小将军,你既然这么聪明,怎么不想想,比起血修,谁更想要你们天机军的小命?」
封澄厉声道:「祭出灵器,结阵!」
空旷之地,锁灵香效果并不理想,众天机军咬牙,勉强撑起了一道灵流摇晃的阵法,紧接着,便有数道黑影袭杀而来,眼尖之人立即道:「是天魔!」
「天魔?血修勾结天魔!」
话虽这么说,阵中几人却不约而同地放松了神经,甚至有人念念道:「天魔嘛……我小时候没有灵气,也赤手空拳地打死过几个。」
话音未落,一行鲜血飙出。
这鲜血乃是一只漆黑利爪伸过了屏障,径直取走了阵中一人的人头所至,见状,立即有几人瞳孔剧烈一缩,紧接着,失声大叫:「这不是天魔,救命!救命!」
这哪里是寻常凡人边卫便能处理的天魔?虽说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可身上魔气足足抵得上十个!
封澄眉宇一皱,抬手便掏出腰间信号筒,发信求救,谁料信号烟花摇摇摆摆地飞出去,却好像在天际碰到了什么屏障一般,蓬地一声,哑了。
「有大魔在附近布下魔气屏障。」封澄心道,「有备而来,背后至少有一只人形天魔。」
拉奎嘻嘻道:「跑不脱的,小将军,一个都跑不脱呀。」
阵脚一乱,天机军内部竟先溃逃,封澄牙一咬,道:「全部顶住,后退者斩!」
几个蠢蠢欲动的将士哇哇大叫,疯了一般奔逃而出,封澄暗骂一声纯货,急运灵力堵住缺口,只听嚓嚓两声,那几个奔逃之人身首异处,腔子里的鲜血足足飙出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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