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得太紧,封澄的指节有些活动不得,她想了想,还是任由赵负雪去了。
总归今夜就要启程回长煌大原,这段时候,封澄也珍惜。
不御剑,能去的地方有限,封澄作了男装打扮,抬头眼见着赵负雪顶着那张脸就要往外冲,当即忙不迭地翻了一只幕篱来,轻纱遮住了赵负雪的脸,她才放心地牵住了他的手。
赵负雪便平静地看着她动作。
离开赵府,二人乘了车马,不过片刻,便来了洛京最为繁华的西市。
这里是封澄年少时惯常来玩耍的地方,走了几步,她便被一座花枝招展的酒楼吸引了目光,红绸彩幔与拥挤人群中,封澄挤进去定睛一看,只见四字「比武招亲」。
好大的热闹,封澄眼睛登时一亮,爱凑热闹的心思登时热了起来,她抬头笑道:「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洛京还有这么大的热闹看。」
堂中人声鼎沸,中台上正有两位年轻剑客对打,一旁的助威叫好声不绝于耳,而二楼高台之上,则坐着一披着喜服与盖头的年轻女子,捧着一只玲珑绣球。封澄听见路人道:「这叶家堡的娘子,花容月貌,芳名远扬,并不比得寻常那些比武招亲的悍妇,而是别一份江南美人儿,也不知谁有这艳福。」
另一人则叹道:「你说叶老堡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比武招亲了,还要禁用灵力的。」
「嘘,听说是惹祸上身,无奈之下,只能以万贯家财作求,找个得力的庇护,你瞧上面那赤膊男人——纯拼躯体,爹生娘养的人哪里比得过血修?所谓比武招亲呐,不过是个噱头,人家叶老堡主啊,是要找个血修!」
台上二人已打到了尾声,粗壮些的壮年男子双目血红,手持流星锤,一锤正中对面小腿,对面清俊男子哀嚎出声,举手示意,灰溜溜地滚下了台。
人群中爆发出了嘘声,男子哈哈大笑:「还有谁来!?」
众人虽不齿血修,明面上却无人敢上前招惹,一片寂静之中,封澄听见有人叹息道:「这霍老锤可不是个人,叶家姑娘跟了他,真是有苦受了。」
闻言,封澄抬眼,披着喜帕的叶小姐似乎也正向这边看来。
霍老锤大笑着向看台一旁拱手:「既然没有人上台,那叶老堡主……不,岳父大人,小婿便——」
忽然,二楼的叶小姐站了起来,随即举起手中的绣球,抬起手来一丢!
这一丢仿佛使尽了叶小姐浑身的气力,她站立不稳地踉跄,险些摔下了高台,可即便如此,这绣球也并不能丢得多远,只轻飘飘地飞下了台。
正对着封澄这一片的方向。
封澄抬手,下意识地便接了个正着。
霎时间,人群中寂静了。
叶小姐丢完绣球,仿佛是如蒙大赦一般,轻喘了两口气,才从容地坐回了椅子上。
「这……这绣球?」
「什么意思?按理来说,台下若有叶小姐心仪的人,接了叶小姐的绣球,也是要上台去打的。」
可——
众人齐齐看向身量单薄的封澄,又齐齐地看向骤然阴下脸的霍老锤,心底不约而同地齐齐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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