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揪住自己的头,整个人像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
医护人员不得不再次给她注射镇静剂。
药效作前,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江河,妈求求你……带我去见简博最后一面……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我后退半步,看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像烂泥般瘫软在地。
在药效开始挥作用后,代蓉终于安静了。
医生突然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你是她女婿啊?”
“曾经是,你也别怪我刺激她,其实我没想理她,很多事情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恨她。”
“难怪了,”医生叹了口气,“她最近情况其实好转很多,但每次家属探视日,其他病人都有人看望,只有她……”
说着,医生又一声苦笑道:“我现在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远处病房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接着是代蓉变调的哭喊:“简博!你别走!悦悦快拦住你爸爸!”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就是她举着菜刀把浑身是血的我赶出江家别墅,说野种永远不配进他们家门。
现在想来,当时她癫狂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回到童欣妈妈病房时,母女俩正在窗边叠千纸鹤。
夕阳给童欣的侧脸镀上金边,她抬头冲我笑:“怎么去这么久?我妈刚叠了只仙鹤说要送给你。”
那只歪歪扭扭的纸鹤被塞进我掌心时,童欣妈妈突然盯着我衣领说:“小林,你这里怎么沾了血呀?”
我心头一跳,方才代蓉挣扎时指甲确实划伤了我的脖子。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