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贱籍的戏子,把他们府里的嫡女伤成这样。
他们要我赔出这条命。
是萧祁白拦住了。
他说:「贵妃的使臣很快就会进城,你们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宛容卷进案子里?」
宋家人不说话了。
萧祁白回头看着我:「至于她,我自会处置。」
我被关进了王府的偏房里。
宋家人盯着,一整日一整夜,不要说饭,就是水也没送进来一碗。
深夜萧祁白进来的时候,我嘴唇干裂出血,整个人神情呆滞地抱着黑豆。
「我还想带你走呢。」我拍着它,「明明再过几天,我就能带你走了。」
萧祁白站在我身后。
他没有当回事。
我不是第一次在赌气的时候跟萧祁白说我要离开江陵。
但无论是他还是我,都知道这是个笑话。
戏班的戏子,全都签了生死契。
敢跑,抓回来就会被打死。
我八岁那年,一个师姐跟情人私奔,都跑到渡口快要上船了,还是被抓回来。
她被班主打死,尸体吊在我的房间里,整整一夜。
那夜过后,我就吓破了胆,无论怎么被打被骂,再也没生出过逃跑的念头。
也许是想到往事,让萧祁白略微产生了一丝怜惜。
萧祁白靠近我,蹲下来,想把黑豆接过去。
我不松手,背过身,躲开他。
他顿住,低声问:「你连我都怪么?」
我不说话。
黑豆很乖,但它只是条小狗。
小狗以为被爱了,就会爱一辈子。
所以它会在我生病时跑去找萧祁白,求它的爹爹救救娘亲。
「红袖。」
见我良久不说话,萧祁白的耐心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他揉了揉眉心:「宛容说,她可以原谅你。
「明日是她的生辰了,贵妃的使臣还没进城,这大概是她最后一个能光明正大庆祝的生辰。
「她说,只要你给她唱出戏,过去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
我沉默良久,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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