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跪在地上,道:「主子真的不能再喝酒了。主子心里要是有气,就罚奴婢吧。」
「罚罚罚!你现在一天到晚就只会说让我罚你!」
「主子息怒!」
「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
云逍垂着头,不敢再接话。
「你现在的主子是安国长公主,不是我。我倒是忘了,你早已不是贱籍,也没有身契在我这。既然如此,你就奉她为主吧!从今以后,不必待在我身边了。」
云逍抬起头,委屈又心酸。
顾晨冷冷的看着她,许久无言。
海遥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让玲珑快去找安国长公主,她则赶去找阿笙。这会儿,她着急忙慌的拉着阿笙到了门口,让阿笙赶紧进去劝劝。
阿笙手上端着药,这一路小心翼翼的,可还是撒出去了一些,气得不行。「砰」的一下推开门,怒道:「你又要闹哪样!」
顾晨看向阿笙,冷淡的道:「我要喝酒。」
「喝酒?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沾一滴酒。你只要沾了一滴酒,就会想喝一杯。喝了一杯,就会想喝一壶,想喝一坛!一日不喝酒,你就会浑身难受!酒对你而言就是上瘾的毒,最终会要了你的命!」
「世上酒鬼无数,全是喝酒喝死的?」
「你竟能说出这话!我累死累活的日夜琢磨药方,不停的给你煎药,火就没有熄过。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你全忘了!你……你……你不想活了,那这药也没必要喝了。」
阿笙抬手就要把药倒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了药碗。
阿笙回头,见是清滢,道:「你给她拿酒,让她喝!我不会再给她医治了!」
顾清滢拿过药碗,道:「阿笙,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你莫要气。我……」
顾晨冷笑一声,道:「不用你替我,更不用在我面前做戏。」
顾清滢瞧了她一眼,只当没听见,道:「阿笙……」
阿笙冲到床前,揪着顾晨的衣裳,道:「清滢做戏?亏你说得出口!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里苦,清滢心里就不苦吗?阿晨,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你?好,就算所有人都亏欠你,但有一人不欠你,那便是清滢。」
顾晨的嘴角依然挂着冷笑,道:「我何曾觉得所有人都亏欠我了?连你也被她收买了。」
「我被她收买了?她拿什么收买我?你说!」
顾晨熟知阿笙的性子,真没什么是能收买阿笙的,无言以对。
「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和清滢的事我根本就不会管,但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些年,清滢日夜埋首于朝政,活得毫无生气。她自己的生辰都不曾好好过过,但逢年过节,二老生辰,清滢都会去国公府,作为你的妻子去庆贺。老夫人病了,清滢一直守在塌旁,衣不解带,不曾离开半步,直至老夫人离去。」
「你说她做戏?好,就算她是在做戏,可她能为了你做戏,一做就是五六年,你告诉我,真就没有一点真心在。我还曾无意中见过她抱着顾漪澜哭,口中唤着你的名字……」
顾晨很是平静的道:「她做戏是为了收买你们,让你们都偏向她。她喜欢我,与我何干?我可曾强迫过你?」
阿笙反应了下,明白了顾晨的意思,才知道自己想差了,也说差了。缓缓松开顾晨的衣襟,道:「你说的对,感情是要两情相悦。」
「可是,阿晨,那年你以为清滢要去和亲,你为何会日日醉酒?清滢嫁进了你的王府,你小心翼翼的和清滢保持距离,却又不忍心去疏远,是为何?你离开京城,是因为雪儿,但真就没有一丝逃避吗?还有那年,你得知清滢中毒,疾驰回京,那般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