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没动。
卢月又往前递了递。
盛樱里鼓了鼓脸颊,对着她疑惑的眼神,理直气壮道:“我好金银财宝,不喜刀剑匕首,既是要答谢,便要挑我喜欢的。”
卢月:……
“没有啊?”盛樱里明知故问,又故作体贴道:“那便当是欠着我的账吧,让陈绍好好种田啊,日后得了金银,我再来看望大家时,自会来讨。”
她说得理所应当,卢月却是欲言又止。
那地里种的是庄稼,她当种的是金子不成?!
饱腹就罢了,竟是还指着那几亩田地暴富?
卢月有些头疼,指腹摩挲过匕首上的宝石,道:“如今世道乱,金银乃身外之物,还是有防身的东西才要紧。”
盛樱里:“我有啊,我的鸡毛箭就很好用。”
卢月糟心道:“……这匕首上的宝石也很贵,你……”
“不喜欢。”
大小姐没种过田,那双手细细凌凌的很漂亮。可盛樱里见过她斩杀那蛇,动作丝毫不比她杀鱼生疏什么。
这些人一路逃至此地,卢月却只带了这把匕首,若非是紧要之人赠的,便是喜欢的紧。
盛樱里虽是没读过几卷书,但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
陈绍回来时,盛樱里正出门。
二人见着,盛樱里咧嘴一笑,叮嘱道:“好好种地啊!”
陈绍满头雾水:?
盛樱里披着油披蹦一步跳两步的走了。
细雨不觉,润物无声,闷雷却是响彻半空。
乔小乔说:“这雷声像是要劈死我。”
江大嫂眼皮跳,连忙呸呸呸三声,敬告老天爷:“童言无忌。”
盛樱里哈哈笑了两声,翻个身睡去。
可大抵是因心中记挂着事,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等到外面鸡鸣,已然醒了。
外面的雨大抵是还未停歇,细微的动静,让人昏昏欲睡。
她眼皮将阖上时,忽的听见门声响。
很轻的一声,夹杂在雨声中,并不惹人察觉。
可盛樱里耳朵尖啊,她心里嘀嘀咕咕:不是农忙时,寨子里没人起得比鸡早。今日还下雨,也不会是寨子里的人去打猎……
越是琢磨,那股子好奇越是抓心挠肝儿的痒。
盛樱里抵不过,正欲自竹榻上爬起来——
忽的!朦胧间,纸糊的竹窗间有什么东西横插了进来,险些戳到她!
盛樱里一怔,便瞧见如那浓烟似的烟雾飘了进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少顷,外面有人低声说话。
“该是迷晕了吧。”
“先走,这屋子住着的约莫就是个看马厩的。”
竹屋远喧嚣,近马厩,也不怪乎那说话之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