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豁然拉开帷幔,疯了一般冲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长发散乱,眼神几?近癫狂:「你给我滚出去丶滚!这不?是我的故事!」
白沉星目光幽深,笑了笑嘲讽道:「每天晚上都要听这样的故事吗?」
故事是假的。
歌颂爱情的戏也是假的。
甚至张永鱼和杨玉环也是假的。
杨玉环浑身上下都因为愤怒丶痛苦而绷紧,咆哮道:「你在骗我,故事书上根本不?是这样写的。我们情投意?合,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我让你来,是让你给我念故事,而不?是让你胡编!你滚,滚出去!」
白沉星没说两句,这女人就像失心疯一样。
门外的丫鬟一听主?子叫唤,豁然拉开门,细长的指甲掐住白沉星的手臂:「走,跟我走!」
「谁让他惹到夫人了!」
「夫人和老爷怎么能容他诋毁!」
叽叽喳喳的声响在耳膜上敲打。
饭堂内,桑小叶只见?到丫鬟们来势汹汹,将白沉星请了回来。
她好奇的探着脑袋:「发生什么了?」
丫鬟把白沉星一推,横眉冷言对何月晟说:「你,跟我走!」
何月晟皱眉,但还是站起身。他甚至还没弄清楚白沉星发生了什么,就又被丫鬟们一哄出去了。
桑小叶笑出声:「你怎么她了,你能把死人都惹生气?」
白沉星将刚才的事情草草讲述了一遍。
桑小叶托着腮帮子:「这个反应好匪夷所思啊,就像是,被豢养很?久的娇妻听不?得别人污蔑她老公。但,有点奇怪,很?奇怪……我说不?上来……」
白沉星:「我也觉得。」
桑小叶眼睛转了转:「我知道了,性格。」
白沉星好像懂了。
「除非,这里的杨玉环既不?是历史上的杨玉环,也不?是张永鱼用女人尸体缝合的杨玉环,而是来自张永鱼想像中的杨玉环,所以才能看起来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你还记得我查过一个县志吗,说从?白禀衷家逃出来了两个奴仆,奴仆丢了金子的事情。」
「记得。」
桑小叶咳嗽两声,说道:「白夫人,也就是女人尸骨变成的杨玉环性格冷淡,不?悲不?喜,甚至有点怪异。但根据白沉星的描述,这个杨玉环的性格也太过于激烈了。就像一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硬生生要向全世界的人展示两人有多恩爱。你的描述就像,快发疯的嫂子一样。」
「……很?贴切」
十五分钟后。
何月晟也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白沉星问:「做什么了?」
何月晟:「讲故事,杨玉环和张永鱼的爱情故事。」
白沉星:「我也是,你讲了?」
何月晟反问:「你没有?」
白沉星:「我说自己不?识字。」
何月晟眼皮子跳了跳。
看样子,白沉星和何月晟都是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