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秦上将的记号。”
希尔因叹道:“你对秦曜可真了解,不愧是他的……”姘头。
三人便说些秦曜留下的记号深入森林。
随着前进的脚步,能明显感受到周遭的空气在逐渐变得湿润。
甚至能隐隐闻到一股海水的腥味。
“可这附近并没有海域啊……”希尔因疑惑道。
沈清崖摇摇头——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中原因。
又往森林深处走了一段,来到一处草木尤其葱郁、荧光蘑菇也格外繁茂昌盛之处。
那由荧光蘑菇织就的星河,远看星星点点,光芒璀璨,美得令人目眩。
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歌声。
“这个童谣……好耳熟啊,我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哼哼,好像是第一次阿蒙守卫战时期帝国流行的民歌。”
“所以……这里有人么?”褚晏道。
希尔因拿出了望远镜,观望一会,忽然一喜!
“我看到秦曜了!他就在那堆树里面!”
沈清崖松了一口气,悬了一路的心坠回了原地。
“但他怀里好像有个人,那个人看后脑勺好眼熟啊……”
希尔因一边移动一边调整望远镜,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再次定睛观察,然后望远镜“啪嗒”一声掉下了地。
“沈老师…………”希尔因呆滞地喃喃道,“秦曜抱着的,怎么是沈老师……?”
沈清崖的心重新、猛然提了上去。
第33章克洛因人鱼这个变态莫非只跟他一个人……
吟哦一般的童谣仍在继续,且声势愈发浩大,从单薄的声线,渐渐变成了多重的合唱。
唱来唱去都是那么简单的几句——?~斧头砍过的再生树~??~战争留下的孤儿~?
……?~风笛吹过的残骸呀~?
……?~我终将热烈亲吻的~?
……?我的……爱人……~?
歌谣的咬字不清晰,独特的韵律下,裹挟着一种海潮般潮湿咸腥的气息。
以及难言的诡异。
“给我看。”
沈清崖拿过了希尔因手里的望远镜,后者已陷入完全的呆滞状态,傻乎乎的没有反应。
染了酷似自己老师的黑发的少年上半身前倾,一只脚不自觉地朝前迈过去。
望远镜里看到的景象如同一根看不见的细绳,一端连着他,另一端连着八年前去了前线就再没有回来的老师,连着他八年来的懊悔与怆然。
希尔因跌跌撞撞被牵引着向前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柔软修匀的手掌挡在他胸前,明明很纤细,却又难以撼动,令他寸步难行。
“别过去。”
沈清崖道,说罢举起望远镜向刚刚希尔因观望的方向看去。
望远镜是军用红外透视型的,越过了阻拦在前的大堆树丛灌木跟菌类,焦点定格在数百米开外。
正正好定在远处秦曜的脸上。
沈清崖转动手腕,将望远镜微微下移——
秦曜的怀里果然抱着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太子殿下的左手虚虚环着男人的腰,男人则双臂环绕前者脖颈,从沈清崖的角度,能看到他侧颜纤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