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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8页)

他向后仰在榻上,他是光和雨都会侵染的凡人。

痛苦和绝望,失去和不如人意。他和这些感知之间并不存在用权势挖掘的天堑,他只是个凡人。

宫循雾并未被失落折磨,反而像是开了窍醒了神:凡人总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叶妜深和叶凌深走到祁王府外,一直任由叶妜深牵引的叶凌深忽然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二哥!”叶妜深追了几步发现追不上,他回头看见沙鸥快步朝他走来,跟他说:“妜公子别急,小人这就安排人跟着凌公子。”

叶妜深从不迁怒宫循雾身边的人,他连忙道谢:“有劳了,求你们看顾好我二哥,妜深不胜感激。”作势便要行礼。

沙鸥把他扶住:“应该的,妜公子别吓小人了。小人多嘴几句,二公子是心疼你,身为兄长却不知弟弟受了…”沙鸥不好说自家主子坏话,因此含糊过去:“二公子愧疚着呢,是无颜面对您。”

“怎么会是我二哥的错?”叶妜深立刻反驳。

沙鸥解释:“自然不是二公子的错,但关心则乱,为兄为长总是习惯愧疚,不能保护会愧疚,赠予的不够多还会愧疚,兄姐们带着枷锁绕不过弯儿来。”

叶妜深低下头:“谢谢你。”

空等无用,天快黑了他才上轿回家,叶凌深不在他依然住在叶凌深的床上,一夜又一夜过去,叶凌深不回家,反而像是他侵占了人家的床。

郡主和叶侯派了许多家丁出去找,叶元深也捎去了告假的信据。

叶妜深已经亲眼见过叶凌深的反应,自然不敢再说给家里其他人,只能含糊的说与二哥拌嘴了。

郡主倒是没有苛责他,只是询问的很仔细,叶妜深除了说自己出言顶撞之外,关于宫循雾的半个字都不敢提。

沙鸥给他送过信儿,说叶凌深出城去了,在附近庄子走走停停,不像是要走远,但也没有回来。

按照宫循雾的叮嘱,安慰叶妜深只是散散心而已,不久便会回来。

仲秋在叶府混乱的一段日子后走近,宫里有晚宴,原本皇上允许宫盛胤在上午立府设宴,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改到了仲秋前日。

叶妜深在香囊里备了药,是仵作在围猎那顿饺子中查到的那种药,他把发冠上的簪子换成了打磨锋利的铁刺。

在五皇子府的门外与宫循雾相遇,两人一起往皇子府走,宫循雾与他说:“你瘦了。”

叶妜深不语。

宫循雾很浅的叹息,“你不会只做一手准备吧?”

“不劳你操心。”

宫循雾想说很多话,看了看眼色选择闭嘴不言,叶妜深放慢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进皇子府。

宫盛胤亲自迎客,同样都是舞姬生母早逝,宫栩胤比他好运气有养母,有养母的甥侄帮忙迎客。

按理说宫盛胤有如日中天之势,应该门庭若市才对。但今日来客却远远比不上宫栩胤的立府宴。

可能宫盛胤根基不稳尚未笼络人心,也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让他没面子。

但这点小打小闹对于被冷落多年的宫盛胤来说太轻飘飘,他神色自若的与每一个来者问候,到了叶妜深时他也来不及说太多,只是微笑的真切了一些:“蛰容,你肯来我很高兴。”

叶妜深依旧是那套贺词:“恭喜五殿下得赐府殊荣。”

“多谢蛰容。”宫盛胤回礼:“那日宫中…”

他的话被三皇子的到来打断,叶妜深目不斜视的离开,装作没有看见后面的人。

五皇子府比起四皇子府只大不小,可见宫盛胤有些本事。叶妜深站在视角很好的凉亭,不去扎堆,但也不脱离众人的视线。

他打量着目光所及的地方,小阁外四皇子和三皇子在说话,流水前太子正叫住宫循雾,两人停在那里不知在寒暄什么。

不远处几个妃嫔甥侄在说话,其中有两个端着酒盏朝三皇子和四皇子走去。

叶妜深忽然背脊发凉寒毛直立,对于一个能在弱冠前赐府的皇子来说,这来客未免太寒酸了,叔伯辈的亲王一个都没到场。

不对劲。

叶妜深警觉的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在几伙人中徘徊几眼,最终选择走向宫栩胤和三皇子那里。

他上前寒暄过后,看向了三皇子,三皇子像是没有他会看过来的准备,滞了一下才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句闲话:“好久不见。”

叶妜深笑笑:“三殿下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茶馆门口巧遇过?”

宫栩胤挑了下眉:“哪个茶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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