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以至于一进门,她被游以桉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都没有坐下,她把门关好,看向祝颂声的目光锐利,“你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好才找我的吧,如果你现在一切顺利呢,你会想起我这个人吗?”
nbsp;nbsp;nbsp;nbsp;“说我不在意你,你值得我在意吗,我只能充当你生活不顺时的知心姐姐吗?还是知心妈妈,我就只配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语气嘲弄,继续道:“你是怎么把一切当做理所应当的,我是不是强调过很多次我们已经分手了?说以前的事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说说你要分手时对我说的话,哪一句不比我狠?”
nbsp;nbsp;nbsp;nbsp;“是谁在你高三时陪你聊天,你以为我当时每天上班很闲啊,是谁在你大学时鼓励你做任何事情,谁往返两地跟你见面陪你睡觉,谁在你骨折时到榴城照顾你一个月,你妈妈是借我钱了,可我的钱没给你花吗,月溪府的房子你出钱了吗,房产证上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提分手时在意过吗?”
nbsp;nbsp;nbsp;nbsp;“你的账号是给我的店铺引流了,可分手后,你在我生日那天删除了所有和我有关的内容,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啊?我哪里有你狠?”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听着不自觉地缩着手,指间如针刺般疼,已经没有反驳的念头了。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说完胸口激烈起伏,提前说出口祝颂声可以会接的话,给自己打预防针,“你是不是要说,可我们当时已经分手了,所以你删除没什么不对。你只在这种时候知道我们分手了,向我讨要关心的时候又没这觉悟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是的……”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眼眶发热,她沉默数秒,“我不会这么说的,我当时删掉是因为……”
nbsp;nbsp;nbsp;nbsp;她懊恼地咬着嘴唇,话到嘴边欲言而止,“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都已经说我不适合你了,说别人比我好,你讨厌我,嫌弃我和别人在一起过,然后呢,你想要我像狗一样,你踢我一脚我还非得要跟上来讨好你,你要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说我多爱你,多需要你,多后悔跟你分手吗?”
nbsp;nbsp;nbsp;nbsp;“可你并不需要我。”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捂了捂脸,“我不可能这么说的。”
nbsp;nbsp;nbsp;nbsp;分手的日子里,她一天比一天发现,游以桉对于她来说是最优解,是能够上的最好爱人,但她对于游以桉不是。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自己都说她值得更好的人了。
nbsp;nbsp;nbsp;nbsp;年龄、阅历、性格、在几年前她们欢爱玩乐时显得无足轻重,可现在问题早已凸显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几年前她尚有讨人喜欢的活力灵气可言,现在也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说得没错,她说出口,祝颂声都忍不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为她鼓掌了,恭喜你啊,你终于发现了啊,我在我们分手前已经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心脏不断往下沉,祝颂声哀哀想着,果然她想逃跑呢,游以桉稍微对她狠一点,她都没办法还手。
nbsp;nbsp;nbsp;nbsp;现在,游以桉还非要扯开她遮住脸的手,逼她和自己对视,“不是很会说吗,现在一句道歉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往后退,坐到沙发,她听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来找你,不应该把这些当成理所应当,最对不起的是高中时就开始打扰你,害你被我折磨好几年,对不起你已经听腻了吧,说多了我都怕你耳朵起茧子。”
nbsp;nbsp;nbsp;nbsp;“我都已经要走了,这不是给你最大的礼物了吗,何必呢,对不起,你放过我吧,别不带脏字地骂我了。”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她打起精神维护自己的尊严,“我现在不想让你在意我关心我了,我有说过我的烂摊子吗,没有吧,我自己可以解决,不会麻烦你的,好了,我们的事情谈完了,你走吧。”
nbsp;nbsp;nbsp;nbsp;说完后,祝颂声垂下头,用发抖的手撑着脸,静静地哭,这一切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nbsp;nbsp;nbsp;nbsp;她想妈妈了。游以桉怎么跟她妈说的,她妈应该不知道她不在日本了吧,不然她妈妈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明天,坚持到明天就可以了,什么都会好的。
nbsp;nbsp;nbsp;nbsp;过了许久,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间,才惊觉游以桉居然没走。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似乎是她哭了多久,游以桉便看了她多久。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擦鼻涕,“你还要我说什么,觉得我道歉得不够?”
nbsp;nbsp;nbsp;nbsp;“你的手为什么一直抖?”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把手缩进袖口,“这还要问,被你说的。”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缓缓走过来,坐在离祝颂声有些远的位置,“声声,说说吧,你发生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恍惚间,祝颂声想笑,哈哈,她们的相处模式真有意思,游以桉打完一巴掌又要给她颗甜枣了。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如果知道这件事,更有理由证明她是个害人精了。
nbsp;nbsp;nbsp;nbsp;“你要我说我就说啊,不要一脸施舍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游以桉皱了皱眉。
nbsp;nbsp;nbsp;nbsp;祝颂声注意到这个表情,终于记起之前忘记控诉的事,“你睡完我一直打电话,故意晾着我,那时候怎么不想听,而且你那晚让我脱衣服喘,你还扯我的头发,我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