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气若游丝。
霍长亭皱眉,“依然?”
裴依然哭着说,“我在一辆货车车厢里面,他们一直开车,里面好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哥哥,我好怕,我好像被绑架了,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霍长亭的确在手机里听到了货车车厢因为颠簸发出的们沉甸甸响声。
他神色未变,“现在可以发定位吗?”
裴依然颤抖着声音说好,“哥哥,我手机没电了,我不能……”
话还没说话。
电话便自动挂断。
应该是手机电量耗尽。
霍长亭的眉。。。。。。
雪落得越来越密,湖面已结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小八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像某种短暂存在的讯息。她忽然抬手,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边脸颊??不是因为冷,而是那股熟悉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脑波扰动又来了。
很轻,像是有人在远处拨动一根琴弦。
商景予察觉到她的僵硬,立刻侧身挡在她与风之间,声音压低:“又感觉到了?”
她点头,睫毛上沾着细雪,瞳孔微微收缩。“不是幻觉……它还在试图连接我。虽然信号极弱,但频率……是‘双生之光’残留的残响。”
他没说话,只是从大衣内袋取出一只金属盒,打开后是一枚微型干扰器,表面刻着晨星基金会的徽记与一行小字:**F-0739专属防护协议**。他轻轻替她别在衣领内侧,指尖触到她颈动脉的跳动。
“这次不会再让它靠近你。”他说。
她望着他,忽然笑了下,带着点疲惫的温柔:“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想用我的基因造一个更完美的‘容器’,可真正让他们失败的,也正是这份不完美。那个胚胎……它太干净了,没有创伤,没有挣扎,也没有爱恨交织的混乱。所以它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拒绝回归。”
商景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正因为你不是神,你才是人。而人类最强大的地方,就是能在破碎中选择站立。”
远处孩子们的笑声依旧清脆,雪人已被堆好,歪斜的胡萝卜鼻子朝向天空,两个煤球眼睛映着路灯的光。小女孩坚持说那光芒在闪,别的孩子笑她幻想太多,可就在那一刻,一道微弱的蓝光确实从雪人左眼掠过,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冰雪折射的错觉。
没人注意到,操场上积雪之下,有一小片土壤的颜色比周围深得多,像是被某种能量灼烧过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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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日内瓦湖畔的心理安全峰会进入闭幕阶段。各国代表陆续签署《共感伦理宪章》,联合国秘书长当众宣布成立“神经自由监察署”,并将首任总监职位授予晨星基金会提名的人选??小八婉拒了,推荐了曾在战区从事共感创伤治疗的黎巴嫩女医生萨拉?阿米娜。
“我更适合待在实验室和山里。”她在记者会上说,“真正的战场不在会议室,而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会后,她独自留在会议中心地下档案室,调阅最后一份未公开的数据日志:来自马里亚纳海沟设施自毁前七秒的终端记录。屏幕上跳动的文字让她呼吸一滞:
>**FinalTransmission:**
>**Motherrejectedrebirth。**
>**Butseedremainsindreamspace。**
>**Twinlightwillriseagain?throughmemory,notmachine。**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眼角泛酸。记忆……是最难清除的病毒。也是最危险的传承。
她关闭文件,正准备离开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加密提示:
>【匿名信件|来源:未知量子节点】
>**Subject:关于“鸦”的最后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