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开始,每日顾芦雪都肚子一疼。
辛承望本吏部郎中喝茶看邸报没啥事,反正陛下说了,变法得慢慢来,试试水,他没啥事,这也没人来麻烦。
天天就在自己独自的办公桌喝茶练练字,看看书。
他也不想夺别人权利,而且他这一入部,旁人都一脸不想与他争斗的忌惮模样。
瞧着他们这恐怕不忙到深更半夜就不得行的样子,辛承望有时候真想说脸上,他不是也想忙成这样的人。
后来才知道,他们手里是有升降、调动的权利,可是都有派系和自己一脉的联合。
他们这被人推举上这个位置,自当也得给人方便,要不然就等着被人拉下马。
唯独辛承望自己是因为功劳被陛下升到这个位置上,不用还人情也没污点,旁人羡慕嫉妒不来,敬而远之。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所以直接去温左侍郎那告假。
这可是他的主考官,自然亲近。
而且当初派他去尝州,也是吏部和户部倾轧,就为了争查案露钱。
辛承望直接结果有了,还不把事做绝,招仇恨。
温左侍郎觉的做的极好,更是再次可惜,不是一家人。
学生考官一体,温左侍郎心疼开解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再过些日子,肯定让他有做些实事的机会。
谁大好年华不想一展抱负,他明白,别看他这岁数,可也是年轻人过来的。
那时候也是坐冷板凳,天天闲的羡慕别人有权,现在有了这盖章签字的权利,他更是着迷。
权利、可以随意改写他人官途命运的权利,可真是让人无法舍弃。
从头到尾,辛承望没插上一个字。
看着手里的假条,再摸摸自己的官服,行吧,目的成了就行。
走了两步,拿着请假条的他还是转身往尚书那办公桌走去。
温左侍郎和尚书不对付,各有派系,可一个小拉米还是识相些好。
四品官往上都能上朝,争夺是他们的事,被
牵扯上才是大事。
其实说白了,就是尚书想把位子给自己的学生,传承衣钵又能让弟子记情,今后拉拔自家孩子。
可是温左侍郎是丞相的学生,那年丞相奉命当主考官,温左侍郎是那届的状元。
二者互不一路,可不就针尖对麦芒。
尤其是尚书这年龄可熬不过左侍郎,两者更是演都不演了,吏部内,见面都是冷哼加甩袖子。
搞的下面的也白眼一甩,各干各的,需要传话了,小吏当传声筒。
哎,党争,朝堂争斗,太子皇子明争暗斗,皇上赖皇位不想给,今个拉拔下这个皇子给太子添堵,明个夸下那皇子让太子没脸。
看着是和平过渡,其实皇朝在走下坡路。
但对看的开的辛承望来说,这不可避免的正常进程。
尚书房间,辛承望进去作揖行礼,将来的目的说出。
吏部尚书年轻时到现在都是有名的美男子,长须冉冉,此刻面带笑容。
辛承望佩服的是,跟其表妹一心一意过了这大半辈子,听说尚书夫人曾还替夫纳妾,可尚书气的睡了好几天办公房,都没回家。
尚书表妹赶紧将女子送回老家,尚书这才回了家,闹剧现在传成佳话。
品德高尚,官位上也尽心尽力,只是老了对权利更看重,非得想让自家学生坐这位子,外人没法下结论。
学生继承了老师的想法,尚书也是想稳定的过渡吧,但尚书这个位子勾搭多少人的心,辛承望觉的难。
而且尚书学生四十来岁,对这个官位来说是年轻的,怕是斗不过其他老狐狸。
辛承望心里转悠着,但态度恭敬的说出自己请假一事。